“就是你娘和你爹是怎麼認識的?”
“不是告訴過你嗎”,小孩冷眼瞅着她。
“這麼感人至深的故事我想多聽幾回。”
小孩略微贊同地開口,“其實就和你旁邊的姑娘講得差不多……不對,你在拖延時間”。
“不……”,一個不字還未出口,他的長棍又猛地刺來,宋栗安本就腹部着了一下,洇濕了身下的衣裳,現今就如案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宋栗安凝着白棍愈來愈近,下一刻就要刺進的刹那,白棍止住了,小孩的面上顯出扭曲的神态,白棍被什麼東西‘當’的一聲擋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她張了張嘴,終究是腹部的刺痛耐不住,眼前一昏就倒了下去。
謝複生将她摟住,持起手中的長劍将小孩往外一挑,直直地翻過了身去。
“你是誰”,小孩往後撤了幾步,吐處口中的血,“找死”。
白棍翻飛,裹挾着無窮無盡的邪氣奔過去。
“找死的是你,老不死的百年妖童”,謝複生提劍沖上。
公孫逸被一個小妖拉起來,道了聲謝,見謝複生和小孩打得這麼激烈,謝複生招式狠辣,不禁為小孩捏把汗。
“可别看那小孩年紀小,活的歲數比你們大多了”,側旁的暗影淡淡地說道。
“比我們大……”,公孫逸忐忑不已,這麼說他們剛才被耍了。
宋栗安倒在地上,被一群黑衣人看守着,公孫逸把腳拉起來,站到地面上,看見那邊一坨黑,忙問道,“那裡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人”。
待走過去時,又被劍風捅了開,公孫逸怔怔地看着謝複生奔過去,将人抱到懷裡,臨末,還冷冷地看向他,“想找死”,劍刃滴下血珠,洇紅了腳底的一片土。
公孫逸收回目光,渾身一震,小孩被打倒在地,暗影也慢慢地退了出去,公孫逸連忙收拾起步子,慢吞吞地跟上去。
待走到外頭,外面的冰雪早已将四周覆蓋得嚴嚴實實,而山頭已經塌了,公孫逸不知發生了什麼,謝複生隻見了他一眼,人就不見了,連宋梨也跟了上去。
公孫逸走得慢,跟在幾人後面。
突兀地看到山腰上遍布的幾具屍首,都是一劍封喉的招法,極為狠辣果決,為首的一個,已看不出面容,倒坍在地上,四周覆蓋着薄薄的血,應該是剛死不久。
隊伍走下山頭,卻沒有在山腳逗留,徑直走向最近的村落,在那裡落腳。
宋栗安的傷受得很重,好在沒有傷及性命,但因着是人族,也修養了些許時候。
直到過了七八天,宋栗安已經能夠下床了,一起來,看到周圍圍作一圈的人,有些詫異,“你們在這,幹什麼?”。
宋梨沒有說話,而是一旁的公孫逸立馬兔子似地溜出了門。
幾個丫鬟把宋栗安扶起來,看幾人又在盯着自己看,宋栗安摸了摸臉蛋,“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是,隻是”,宋梨猶豫了幾下,還是沒有開口。
倒是宋栗安先猜出來了,“你們沒有把沉香爐帶回來?”。
“不,被謝複生帶回來了”,宋梨正色道,又見她求知若渴的模樣,自己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便開口道,“是章柔,她……”。
正說着,門外響起一聲驚呼,“宋梨姑娘,快走,門外有烤羊肉”。
“這……”,宋梨正要反駁,又見他身後的謝複生走出來,最後對宋栗安留下一句,“等會我再和你說”。
宋栗安拉住她,“你說完再走”。
宋梨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公孫逸探出腦袋來,朝宋栗安招了招手,“我走了”,又把剩下的幾人攆了出去。
在雪山上,謝複生救了公孫逸一命,又把他帶下山。
是以,幾日下來,原本對謝複生保持着敬而遠之的态度,現在也好了起來,宋栗安一醒,他就覺得,這個好消息必須得他去通知。
“剛剛梨兒說,章柔,她怎麼樣了”,宋栗安仰頭問道。
“死了。”
“她不是本來就是死的嗎。”
“嗯,死得更徹底了。”
“那玄亓還有那隻鼠妖呢?”
“也死了。”
宋栗安被他推回床上坐穩,着急忙慌道,“沉香爐呢”。
謝複生終于忍不住了,“你關心這麼多,就不關心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