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雲哥哥，你别走。”希莞扯着若雲的衣角，眼神裡流露着害怕，那是若雲從沒有見過的。

“好，我不走。”

潘安桐看見希莞扯着若雲衣服的手，一副極其依戀的樣子，心裡隐隐刺痛。

潘安桐上前，希莞連忙後退，潘安桐隻好停在原地，“你……你身體還好嗎？”

希莞低着頭并不回答。

“那天我……我很生氣，我不知道車會出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你原諒我，林希莞，對不起……”

已經刻意忘卻的往事猶如洪水般再次襲來，像刀子般割着希莞的神經。希莞捂着腦袋，“别說了，别說了！”

潘安桐上前握住她的手，“林希莞，你别這樣，都是我的錯。”

可希莞受了刺激，他的臉就在面前，無時無刻不提醒着她那天極其可怖的經曆。

希莞甩掉了他的手，“别碰我，你别碰我。”

希莞哭出了聲，若雲在一旁，“她現在很害怕你，你先走吧，有什麼等她冷靜了以後再說。”

“若雲哥哥，你帶我走吧，我要回家，我不要在這裡……”

若雲握着她的手，“好，我們回家，我們不在這裡了，希莞先冷靜下來，好不好？”

希莞點點頭，以目前的狀況自是再也不能騎車了，若雲攔停了一輛出租車，可希莞看到車就害怕，直往若雲身後躲，“我不要坐這個。”

若雲知她是想起了不好的事，“好，我們不坐這個。”

“叔叔，不好意思，您先走吧。”

“那我們坐希莞的自行車好不好？”

希莞點頭，把鑰匙給了若雲。

“希莞，要抓好我，不然會摔下去。”

希莞的胳膊環在若雲的腰上，安安靜靜地坐得端正。

若雲為了轉移希莞的注意力，跟希莞聊着天，“希莞，給你的書看完了嗎？”

“看完了。”

“過幾天咱們再一起去圖書館看看别的書好不好？”

“嗯。”

“希莞除了香港還想看什麼地方的書？”

“大理，西藏。”

“原來希莞也喜歡大理跟西藏呀。”

“诶，你看，希莞，”若雲手指着右邊的那座山，“希莞，知道那是什麼山嗎？”

希莞依言呆呆地擡頭去看，“不知道。”

“那是月霞山，過了這座山，就可以出了梧桐市，到绮羅市。”

“希莞知道為什麼叫绮羅市嗎？”

“不知道。”

“傳說，好多年好多年以前，栖霞山上住着一個仙姑，仙姑可以織出來很美的绫羅綢緞，有一天，一個青年書生上山來砍柴，遇到了在湖中沐浴的仙姑，便偷了仙姑的衣裳，說，仙姑隻要嫁給他，他才會把衣服還回來，就這樣，仙姑便嫁給了書生……”

“仙姑長得那麼美，也會織很多的绫羅綢緞，當年，也是書生先喜歡上仙姑的，可為什麼後來書生不要仙姑了？”

“因為書生當初喜歡的是仙姑的美貌，仙姑賢惠的本事，而不是喜歡仙姑這個人。時間長了，書生日日面對着同一個人，失去了新鮮感，也就抛棄了仙姑。”

希莞覺得，人生若隻如初見，感情，第一次見面永遠都是最美好的。

可是，人永遠都不可能回到第一次的時候。

到了家門口，“希莞，要我陪着你進去嗎？”

希莞搖搖頭，“若雲哥哥我不想讓爸爸媽媽擔心，若雲哥哥，你也不要擔心我了，我沒事的。”

“真的嗎？”

希莞甜甜地笑着，“真的。”

“好，要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就過來找我，或者在□□上給我發消息，不要憋在心裡。”

“嗯，謝謝若雲哥哥。”

“若雲哥哥，你的自行車怎麼辦？”

“沒事，待會兒我去取回來。”

“若雲哥哥，我明天還想要騎自行車！”

“等過幾天在騎，行嗎？”

“若雲哥哥，剛剛在路上你明明答應了要帶我去圖書館的，難不成，若雲哥哥你說話不算話了嗎？”

希莞頑皮可愛的模樣惹笑了若雲，“答應希莞的話，我怎麼敢忘記呢，好吧，那我們明天去圖書館。”

“若雲哥哥說好了，你可不許騙我。”

“那我們拉勾，如果我騙了希莞，那我就是小狗？”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