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節的時候,學校要舉行歌唱表演,所有非畢業的班級都要參加。希莞在的班級選擇的歌曲是《同一首歌》和《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歌》
希莞對音樂不感興趣,因為她唱歌跑調。小學的時候希莞無意中唱了幾句,還是她同桌的潘安桐在一旁調侃她,“林希莞,你能别唱了嗎,别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啊。”
潘安桐無意中的一句話,希莞記到了現在。希莞每逢唱歌,都有開口羞恥症。
希莞下午寫作業的時候聽到了窗子外頭的鋼琴聲,她來找若雲,“若雲哥哥,你彈的是什麼呀?”
“坂本龍一的《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不過不太好。”
“若雲哥哥很喜歡鋼琴嗎?”
“嗯……其實也不算是很喜歡吧。小的時候因為被迫才學的,那時候學的時候總是偷懶,現在長大了,偶爾彈彈鋼琴總是可以放松一下。”
“希莞會彈鋼琴嗎?”
希莞沮喪的搖搖頭。
“希莞想學嗎?”
希莞不喜歡唱歌,自然讨厭同音樂有關的一切,她每次看到音樂書上的五線譜,什麼幾幾拍,什麼符号都很頭疼,死活搞不明白。
可希莞不想辜負若雲哥哥的好心,點點頭。
兩人坐下去的時候,希莞的腦袋到了若雲肩膀的位置。
“希莞,你看,這個鋼琴一共有88個鍵,這上面有黑鍵跟白鍵,這88個鍵呢,可以根據黑鍵的位置分成好幾個組,兩個黑鍵左邊的是do,依次往下就是re,mi,fa,so,la,si,你看,又碰到兩個黑鍵,左邊是do,接着又是re,mi,fa,so,la,si...每一組的聲音都會比前一組的聲音高,你自己試一試。”
希莞手指頭挨個點過去又點回來,覺得很神奇。
“希莞,你看,我按住這幾個鍵不變,”若雲說着彈了起來,但見他的手指在那幾個鍵上來回變換,手連位置都沒有動過,“希莞聽出來是什麼了嗎?”
“我是一個粉刷匠!”
“那若雲哥哥,你可以彈别的曲子嗎,就比如《同一首歌》。”
“同一首歌?”
“嗯,我們班元旦節的時候要唱這首,另外一首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歌》。”
“我搜一下它的譜子。”
若雲照着彈的時候,動作很是流暢熟練。
“若雲哥哥,你以前彈過這個曲子嗎?”
“這還是第一次。”
“那若雲哥哥為什麼會彈得這麼熟練的,我連上頭的譜子都看不懂。”
若雲笑道,“熟練了以後,就算是看到陌生的譜子也可以彈出來,就像希莞擅長寫作文,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一篇文章是什麼類型的。”
“希莞以後學會了鋼琴,也可以做到這樣。”
希莞面色沮喪,“我學不好鋼琴的。”
“為什麼?”
“沒有學,怎麼會知道學不好呢。”
希莞扣着自己的衣角,埋首不語,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若雲隻以為是自己的話說得重了,“對不起,我沒有怪你,人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東西,不喜歡也沒什麼。”
希莞搖搖頭,“若雲哥哥,我唱歌一點都不好聽,我一點都不喜歡音樂課。”
“希莞為什麼覺得自己唱歌不好聽?”
“小學的時候……有同學說……說别人唱歌要錢,我唱歌是要命。”
“所以希莞就覺得自己唱歌不好聽,不敢唱了嗎?”
希莞點點頭。
“那希莞喜歡唱歌嗎?”
“我?”
“以前喜歡……”
“那現在呢?”
“現在……”希莞沒再說話了。
“希莞既然喜歡唱,那就可以唱出來,就像我彈《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一樣,雖然這首曲子是坂本龍一彈的,雖然我跟他差了很遠很遠,可我不是也彈出來了嗎?”
“希莞,永遠不要因為别人說什麼,就不去做什麼。”
“今天希莞可是一個大歌手,我可是要給希莞當伴奏的,不過可不許嫌棄我的琴藝,希莞今天想唱什麼?。”
若雲擺好了彈琴的架勢,希莞心裡頭暖暖的,同若雲鼓勵,溫暖的視線相對,也勇敢道,“同一首歌!”
鮮花曾告訴我你怎樣走過,
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個角落,
甜蜜的夢啊,誰都不會錯過
終于迎來今天這歡聚時刻,
水千條山萬座我們曾走過,
每一次相逢和笑臉都彼此銘刻,
在陽光燦爛歡樂的日子裡,
我們手拉手啊想說的太多,
星光灑滿了所有的童年,
風雨走遍了世間的角落,
同樣的感受給了我們同樣的渴望,
同樣的歡樂給了我們同一首歌,
陽光想滲透所有的語言,
春天把友好的故事傳說,
同樣的感受給了我們同樣的渴望,
同樣的歡樂給了我們同一首歌,
陽光想滲透所有的語言,
春天把友好的故事傳說,
同樣的感受給了我們同樣的渴望,
同樣的歡樂給了我們同一首歌。
此時,窗外夕陽斜照,疏影橫斜,晚風微動……
“希莞唱得很好,沒有跑調。”
“真的?”
若雲點點頭,“嗯。”
希莞回了家,将作業寫完便在手機裡搜好聽的歌,她将那些搜出來的歌全都聽了一次,最後選中了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實。
希莞用鋼筆将歌名,演唱者,歌詞全都記在了自己最心儀的本子上,邊聽邊看。
一整個星期,希莞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回家寫完作業了聽歌,中午聽,晚上睡覺前也一直聽,以至于放着放着就睡着了,導緻中途睡着的時候老感覺耳朵邊有人在說話,睡得一點也不踏實,早上醒來,手機都沒電了。
希莞迫不及待地去找若雲,“若雲哥哥,我又學會了一首歌。”
“什麼歌。”
“嗯……是莫文蔚唱的‘盛夏的果實’,”
希莞打開手機放給若雲聽。
若雲彈琴,希莞唱歌。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
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
時間累積,這盛夏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