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祁同偉的警察很驚訝,沒想到祁宇的爸爸有可能會是這位副祁廳長。
雖然之前就知道祁宇的父親和公安廳副廳長名字相同,但這世上同名的人很多,他們從未想過真的會是這位領導。
權力是個好東西,沒有過多的程序,警察很快安排了他和祁宇見面。
當祁同偉走進接待室的時候,祁宇正安靜的坐在窗口的椅子上,看着他進來,祁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和警惕。
祁宇的内心很矛盾,既希望自己真的能有一個親人,又擔心自己不被喜歡,畢竟他隻是一個私生子,看眼前的人的打扮,很精幹的一個人,無論是氣質還是打扮,都不像是一個普通老百姓。
祁宇悄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之前聽警察叔叔說有人想要見他,還說很有可能是他爸爸。
當然,并沒有完全确定,隻說有可能。
祁同偉也同樣仔細的看着祁宇,心裡的震撼難以言語。
他隻是看這孩子一眼就心裡莫名覺得似曾相識,給他一種天然的親近感,仿佛這本該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血
脈聯系?
一股酸楚感油然而生,這孩子也太瘦了,那幹巴巴的手和雞爪能有什麼區别?
眼前的孩子雖然瘦弱的看不出五官輪廓,但那雙因為瘦小凸顯的很大的眼睛卻像極了他。
還有某些細微的動作和神态,都像極了記憶中幼年時的自己。
十二歲的祁宇看起來無論是身高還是身形,都像個六七歲的孩子,頭發枯黃的像雜草一般,身上的衣服也不怎麼合身,長短差不
多,但顯得太寬大。
警察局的人都很照顧他,這些天他們給他剪了頭發,每天各種投喂,他看起來比剛逃出來時精神了一些。
不過因為常年遭受折磨,消化一直不太好,他的飯量并不大,吃多了反而會很難受。
雖然距離逃出來有二十多天了,但他依舊沒長多少肉。
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祁宇的樣子,祁同偉早有心理準備,但真正見到人,他隻一眼就确定這一定是他的兒子。
心裡也更加傷感和心痛,這孩子實在是太瘦了,他幾乎無法想象這個孩子曾經遭受過什麼樣的痛苦。
努力壓抑着内心的激動,祁同偉深吸了口氣,聲音微微顫抖:“孩子,你叫祁宇?”
祁宇點了點頭,出于禮貌,他還是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
“孩子,我想和你做一個DNA親自鑒定,我懷疑……我可能是你爸爸。”祁同偉說道。
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祁宇還是忍不住驚訝,眼中滿是震驚。
所以,眼前這個男人叫祁同偉?
和他那個素未蒙面的爸爸同名?
甚至有可能這個男人真的就是他這輩子的爸爸。
畢竟沒有人無緣無故會懷疑自己在外面有私生子,很明顯自己的身世已經被這個男人調查過,甚至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驚訝之餘,大約還有幾分欣喜,過後卻又一陣傷感,為曾經那個小祁宇傷感。
那個孩子始終沒能等到他的親人。
祁宇的内心并不平靜,上輩子被親人抛棄,作為一個孤兒在醫院裡度過那些年,他也曾幻想過如果自己也有爸爸媽媽該有多好。
可惜沒有如果。
被病痛折磨的那些年,唯一給過他安慰和溫暖的也就隻有照顧他的護士和院長。
他本不該奢望什麼,比起很多人,他可能已經很幸運了吧。
望着眼前這個情緒激動的男人,祁宇覺得,他應該是期望自己存在的,并沒有因為自己私生子這個身份而心有芥蒂。
這一世的祁宇暗暗下定決心,要是對方真的是小祁宇的親人,如果對方願意對他好,他也願意真心将對方當做親人,為他養老送
終,替小祁宇盡孝。
警察局的辦事效率很高,也可能和祁同偉的身份有關。
所有的程序很快就辦理完畢,親子鑒定的樣本也快速的送往專業機構進行檢測。
本地沒有鑒定的機器,隻能将血樣和頭發郵寄到其他地方去進行鑒定,所以他們需要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