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防患于未然,看到我身上的危險性,估計現在還懷疑我在逢場作戲,他有什麼錯?傷了我的脖子?
可那隻是皮外傷……嘶~哦~~
“皮外傷皮外傷,哪有皮外傷傷到脖子的!”江主任的手法依舊暴力,繃帶差點沒把我勒死。“手還沒好又添新傷,真把我這當醫館了!”
“阿七不也經常受傷嗎?小身闆一天天跟個篩子似的,人家不也活蹦亂跳。”我嘿嘿一笑。“再說神醫那裡收錢太黑,看一次病一個月直接白幹嗷——”
“你跟他瞎學什麼個什麼勁!”江主任給我一巴掌,差點當場去世。“多大個人了,好的不學學壞的。”
她趁我不注意突然掀開我的衣服,我手忙腳亂拉下來,一臉嬌羞:“讨厭了江主任,你這樣我可是會……”
“誰幹的?”
“翻車而已……”
“誰幹的!”
顯然她不吃裝傻這一套,我低下頭,像做錯事的小孩:“……跟兩條狗打架,沒打過,還被其中一隻撓了一下。”
江主任冷哼一聲,很顯然不信:“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
“唉,不太好吧。”我捂住身體。“男女有别,再說又不是夠不着。”
“切,随你便。”江主任不慣着我,把一個小盒扔在桌上。“記得每天兩次,藥用完了到我這拿,下次再到我這可是要錢的。”
“一定一定。”我賠着笑,出去一看掌門還在外面等我。
“冇事了?”
“沒事了。”我摩挲盒子上面的白蓮印記,騎上小車到家。
回去後我先把中午飯預備好,趁飯菜在鍋裡焖煮的時間去上藥。
脫掉衣服,不倫不類的身體呈現在全身鏡前,左側是一大片青紫,有發腫的迹象,看着就可怕。
再可怕能有掌門的易拉罐可怕?
我忍着痛一點一點給自己上藥,白蓮教的藥膏很清涼,痛也是真痛,聽說世上有一種叫黑玉斷續膏的藥,抹上瞬間治愈,我這輩子估計是買不起了。
套上護腰,飯正好也熟了,鹵好的牛腱很容易切,湯汁澆在米飯上,配上小蔥更是鮮美。
美中不足的是味道有點淡,是不是沒放鹽?還是過于沉默顯得有些尴尬?
盤子是掌門刷的,我受不了這奇怪的氛圍率先逃脫。
“華哥,我先上去睡一會兒,晚飯不用做我的了。”
回應我的是極其細小的“嗯”聲。
我倆好像個人機啊。
躺在床上,我猛的放松,把頭埋在枕頭裡自暴自棄。
這個人機程度還不亞于沒失憶前的首席。
說到首席,晚飯要不要去他那裡買個牛雜呢?順便理個發?上次的空氣劉海還蠻不錯呢。
再次醒來已經五點半,這個時間段首席早在學校門口買牛雜,本想去買一份,突然想起今天的衣服還沒收,于是腳一頓,先去收衣服。
我他媽就不該收這破衣服。
一掃那摸青色我就知道來得是誰,要擱平時我早就狗腿般饒命然後一溜煙兒潤了。
但我今兒受了傷,跑不動,不想裝了。
“上次是姐姐,這次來了妹妹。”我把曬好的衣服收進衣簍裡,半點眼神沒分她,滿嘴陰陽怪氣。“還不戴面具,這是鐵了心要殺我啊。”
“放心,我不殺你,隻是來通知。”梅花十三直截了當說出目的。“讓這個小島的人撤離。”
“你也察覺到了吧,島上的刺客越來越多,全都是奔着你們的懸賞。”梅花十三自來熟地摘下其中一件衣服,疊好後遞給我。“我聽說你很有号召力,他們應該會聽你的。”
“小姑娘,你找錯人了。”我接過她手中的衣服。“我不過在這個地方活得久了些,這事兒你該找島主。”
“這小地方原來還有人管?”
這話說的……我差點被氣笑,好歹這也是個島啊!有島主什麼的很正常啊!
梅花十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加快手上的動作。
“這是最後通碟,組織那邊會派更多的人,到時候……”
“到時候這裡成為玄武國的管轄區,既截斷斯特國的能量石供應,又多了一塊物資肥沃的土地,一舉兩得啊。”
“玄武國的慣用套路,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革新一下。”我接過她手裡最後一件衣服。“不義不?,厚将崩。隻是一昧地擴張土地卻不治理,遲早會垮台。”
“你好像很讨厭玄武國。”
“我是平等的讨厭每個國家。”衣簍有了衣服的填充,多了幾分重量,搬起來十分費勁。“再說對于一個要侵略你的國家,你敢說你不讨厭……嘶。”
我的腰啊!
死腰你怎麼回事,好不容易裝個大的結果你給我來了個更大的!
我扶住衣簍勉強讓自己站立,脆弱的塑料制品支撐不住我的重量,快要摔倒在地時被人扶住。
“我明白了。”梅花十三把我扶到最近的椅子上。
“真到那時候,我不會手下留情。”
不會手下留情……說得真好。
這話是對我說?還是對你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