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十分有用,赤牙趴在地上等待大腦響應,雙眼蓄滿淚,整個就是一青春傷痛文學青年。
可惜這招有個缺點,就是敵我不分。
江惠蓮在一邊蜷成個球,露出來的皮膚紅得如滴血般。
不就是社死嘛這死孩子害羞什麼!
我丢過去一個石子,示意她開大,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你不會真信了他的鬼話吧?】
這是人類能發出來的聲音嗎?
我有一瞬間晃神,剛才的感覺讓我想起二十三年前上那個神秘人——是我國記者冒着生命危險拍到,似人非人,他的照片依舊能治小兒啼哭。
眼前的家夥比他弱爆了。
但是沒一個人打的過!
赤牙身上忽的冒起紅光,皮膚愈加幹枯,紅色的氣直沖雲霄,他這次變黑了,青色的血管亮得十分可怖,皮膚如焦糖般融化,格外滲人。
“是血魔……”江主任内力耗盡,維持不住白蓮綻放,變回原形。“血魔在侵蝕他的身體。”
【這個家夥可是抱了你的師姐。】
“都說了我是女的!”
【那個頭上三根毛的還親了你的師姐。】
“親嘴算毛啊!江主任可是想跟你生活一輩子!”
【那個應該是初吻吧~】
“堅守本心啊阿權同學!想想權蓮無休啊!”
【你師姐初吻被人奪走咯~】
你踏馬……這血魔這麼話痨的嘛!
“都給我——閉嘴啊啊啊啊啊!!!!”
赤紅的氣直沖雲霄,耀眼的紅色誓要把天地撕裂,青色的蓮花封印抑制他的異化,兩股力量在他身體裡不斷對沖。
現在的情況,别說殺他,就連靠近他都做不到,隻有等待……等待他變成一個怪物。
現在的赤牙,身高增了一倍,全身肌肉萎縮,跟骷髅沒什麼兩樣。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們,嘴角瘋狂分泌口水,喉嚨裡發出嘶啞,很難聽,像被硬币摩擦的玻璃,睜眼功夫長着血盆大口奔向首席。
頭一次見速度上不遜色我的生物。
我扔下大保擋在首席前面,用其中一條胳膊格擋,避免被咬到脖子,即使下意識用真氣護體還是被咬破表皮,尖牙刺入血肉的那一刻差點哭出來。
疼……太疼了。
生命力随着血液流失,皮膚愈來愈緊,像是幹癟的氣球,除了他的低吼我聽不見任何聲音……
不知怎的,我又想起那個類人形生物。
多虧了他,現在的我無論看到什麼奇葩都不會下意識害怕。
他要松口的一刻,我按住他的頭,調動剩餘的真氣——
【以氣為引,化氣為形!】
我用真氣套住他的牙縫,形成一個牙套,緊緊禁锢在我的胳膊上,這樣就能鎖住他,不會傷到别人。
赤牙能把他人的能量轉化為自己的,我幾斤幾兩自己心裡清楚,隻要不咬到首席就好。
不是心疼他……好吧确實有一丢丢,主要是這貨要是吸了首席,那麼一切都他媽的完了!
“趁現在,快……”給我弄死這個鼈犢子啊!
最後的情景是白花花的一片,讓我想起老家的雪。
再次醒來,我趴在江主任的背上,胳膊上綁上布條,公園被紅色結界包裹,江主任見我醒來連忙檢查我的身體。
“小馬你怎麼樣?暈不暈?意識還清醒嗎?”
我剛想回答,卻看見前面的梅花十三,下意識問道:“誰來了?”
“我的師傅,七大暗影刺客之一——青鳳。”
“他來幹什麼?”
梅花十三沒搭理我,雞大保索性替我回答:“誰知道他要幹什麼!突然一上來就給阿七一把碎碎刀,把他們關在裡面,說是要看一場對決。”
撒謊。
我是說青鳳,不是說雞大保。
若是看樂子,他早就下來插一腳,何必等到現在?
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那裡面隔絕了一切,聲音、身影……沒有可推斷的任何因素。
大腦放空的時候,時間過得特别快,裡面總共有三人:披頭散發,一身肅氣的阿七、背着手一副高人模樣的男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
“阿權!”江主任把我放到春風一郎那邊,自己小跑過去抱住他。
首席身上有多道咬傷和刮傷,經曆的惡戰不言而喻,比起這個,我更在意青鳳。
隻有背影很難對他進行側寫,我竭盡全力運作大腦,企圖讀出一些信息。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梅花小姐,請問你師傅平時打你嗎?”
梅花十三聽到後臉頓時拉下去:“你在說什麼胡話!”
“抱歉抱歉。”我賠着笑。“請原諒一個失血過多的中年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