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打了耳洞了麼?耳飾很漂亮,很适合姐姐。”
伊佐那毫不吝啬自己的誇贊,語氣中滿是真誠與欣賞。
此刻的他,言辭間全然沒有了一年前的尖銳與鋒芒,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溫柔與關切。
Angel聽到滿意的話語,她微微眯起眼睛,似傲慢又似輕佻地朝伊佐那抛去一個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帶着絲絲縷縷的情絲,輕輕纏繞着伊佐那的心。
“伊佐那真乖,一下子就懂我的意思了。”
她的話語看似在撩撥,實則不過是想要滿足自己心底那小小的炫耀之心罷了。
伊佐那聽着‘乖’的形容,非但沒有像以往那般像炸毛的貓一樣反駁,反而心情愉悅地笑了起來。
他的眉目間滿是柔和關切;“因為我在乎姐姐,自然是懂姐姐的一切。”
“這次是什麼美味呢?”
伊佐那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語氣中帶着一絲孩童般的好奇。
他有些期待着Angel的回答,雖然每次從她手中得到精緻的甜食也會開心一陣,但他也曾多次在心底默默祈願,希望來日還能夠收到Angel那年親手制作的曲奇。
聞言,Angel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伊佐那絕對猜不到哦。”
“欸——姐姐好壞呢。”
伊佐那佯裝嗔怪,被否定猜測的他不僅沒有惱怒,心底反而愈發期待起來。
伊佐那享受這般與Angel甜蜜地周旋。
不知從何時起,時光悄然偷走了Angel來訪的頻率。
她看望的間距在無聲中越拉越長。
這對于伊佐那而言,每一個沒有她身影的日子都變得煎熬難耐。
他對‘姐姐’愛意的渴望,恰似久旱的大地盼雨,愈加強烈。
他就像一隻孤傲卻又對主人死心塌地的獵犬,在漫長的等待中,滿心期許着主人充滿愛意的輕撫。
每當夜幕降臨,孤獨籠罩着他,他總會蜷縮在角落,腦海中反複勾勒着Angel的模樣。
他一邊想象着與她見面時候那短暫溫切的時光,一邊懷念曾經兩人毫無芥蒂時那尋常的觸碰。
隻能在腦海中所留存的回憶慰藉自己孤寂的靈魂。
不知何時,伊佐那望向Angel的眼神已悄然蛻變。
曾經的戾氣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眷戀與癡迷,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她的存在。
伊佐那心底十分清楚,Angel給予他的‘愛’,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
與真一郎口中那些時常提及的‘兄弟情’大相徑庭,真一郎一邊暢談兄弟情義,一邊卻在他面前頻繁提起Mikey,仿佛在炫耀他們深厚關系的同時,也在無情地提醒伊佐那,自己不過是佐野兄弟圈子裡的‘局外人’。
真一郎那些所謂的‘兄弟論’和‘友好相處’的言辭,如同芒刺紮在伊佐那心上,逐漸令他心生厭惡。
他覺得自己始終徘徊在溫暖圈子之外,被孤獨與冷漠緊緊包圍。
但Angel不一樣。
在伊佐那構建的世界裡,她隻屬于自己,而自己也隻為她而生。
他們之間,似乎正被一種奇異而偏執的情感紐帶相連。
他們共同經曆過無數不為人知的過往,知曉彼此内心深處最脆弱的秘密,宛如在黑暗中相互取暖的旅伴,早已成為彼此精神世界裡無法替代的重要存在。
毫不誇張地說,Angel幾乎填滿了伊佐那大半個心,她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都能輕易牽動他的情緒。
他越發沉溺Angel的溫柔,越發在意Angel的想法,越發渴望融入Angel的生活。
他想要與 Angel緊緊相依,以一種超越家人超越朋友的特殊身份相伴到永遠。
在他心裡,‘家人’這個詞早已無法準确形容他們之間複雜而深刻的關系,那是一種近乎病态的偏執愛戀,是靈魂深處的交織與纏繞。
畢竟Angel說過嘛——
“等你出來後,我們還會在一起的。就像從前那樣,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這句話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伊佐那的靈魂深處,成為他在無數個孤獨日子裡堅守的信念。
他堅信,他們會永遠相伴。
因為她是他一個人的姐姐。
這世間的一切規則、一切常理,都無法束縛他對Angel的渴望。
她就是他的全部,是他呼吸的空氣,是他生命的光源。
他的心跳,隻為她而跳動;他的靈魂,隻為她而存在。
在他眼中,他們的命運早已緊緊纏繞,如同糾纏在一起的荊棘,難解難分。
他們今後會永遠在一起。
不是因為愛情,不是因為親情,而是因為在伊佐那的世界裡,沒有Angel就如同就沒有了世界。
她就是他的世界,是他至高的信仰。
他無數次癡狂地幻想着,要将Angel鎖在身邊,讓Angel的目光永遠隻停留在自己身上,讓Angel的溫柔隻屬于自己。
誰敢阻攔,誰敢觊觎,他必将以最瘋狂的方式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因為,她隻能是他一個人的‘姐姐’。
Angel輕輕擡手,修長的手指探入衣服口袋,動作輕柔地取出一個精緻絕倫的首飾盒。
那盒子似被賦予了魔力,靜靜散發着一種神秘而迷人的氣息。
她的眼眸中閃爍着溫柔的光,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
刹那間,兩枚帶着獨特花紋的耳飾映入眼簾。
為了打造這對獨一無二的耳飾,Angel傾注了自己幾乎所有的空餘時間。
而她之所以選擇在今天送出這份禮物,原因簡單而又充滿溫情——8月30日,正是伊佐那的生日。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這份凝聚着心血的禮物,承載着她滿滿的祝福與愛意。
她将盒子緩緩轉向伊佐那,動作優雅而輕柔,語氣中更是滿溢着溫情。
“生日快樂,我的伊佐那。”
那聲音如同八月清晨第一縷不驕不躁的微風,輕輕拂過伊佐那的心間。
盒子裡,一對花劄牌耳飾靜靜安卧。
耳飾選用了輕巧便于攜帶的亞克力材質,觸手生涼,質感細膩。
其上雕刻的奇特花紋,正是代表八月的光牌‘芒上月’。
畫面中,八月的空山靜谧而悠遠。
一輪飽滿的明月正緩緩自山巅上升起,仿佛将整個空山都籠罩在一片銀白的清輝之中。
這一畫面的靈感,源自中國古代那意境悠遠的詩句 ‘明月滿空山’。
‘芒上月’又被稱作坊主,意為和尚。
Angel清楚地記得,伊佐那曾滿懷憧憬與熱忱,無數次描繪着要創立理想國度天竺的宏偉藍圖。
當她看到‘芒上月’那形似和尚的圖案時,腦海中瞬間便浮現出伊佐那的身影,她深知,這耳飾與伊佐那是如此契合。
加之八月與伊佐那的生日相近,這份禮物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她為伊佐那精心籌備的生辰賀禮。
伊佐那的反應有些遲緩,那一瞬間,他的内心被洶湧的感動與欣喜填滿,幾乎要溢出來。
他伸出手,動作帶着一絲顫抖,小心翼翼地接過首飾盒,仿佛捧着的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那對耳飾,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愣在了原地,思緒萬千。
緊接着,他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直接徒手取出那對耳飾。
在Angel期待的目光中,他當着她的面,毅然決然地硬生生自己手穿打了耳洞。
尖銳的耳飾穿刺耳垂的瞬間,疼痛如電流般襲來,鮮血順着耳垂肆意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可他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那樣。
他咧着嘴,竟笑了出來,那笑容裡帶着一絲孩童般的倔強與滿足。
他微微張着嘴,喉嚨像是被濃稠的情感哽住,千言萬語在舌尖打轉,卻一時難以吐出。
伊佐那癡癡地凝視着Angel,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一抹腼腆又深情的笑意悄然在臉上蔓延開來,輕聲問道:“如何?”
Angel看着眼前這個有些執拗卻又無比可愛的伊佐那,眼中滿是溫柔與寵溺。
“如我所料,非常适合伊佐那呢。”
“喜歡麼?”
“隻要是姐姐送的,我都喜歡。”
伊佐那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他的目光緊緊黏在 Angel 身上,那眼神中所蘊含的情感複雜而熾熱。
起初像是餓極的野獸盯住了獵物,眼底那股按捺不住的欲望如洶湧的潮水,在眼眶裡瘋狂翻湧,仿佛要将眼前的少女融入自己的生命。
可轉瞬之間,那熾熱的欲望又化作一汪溫柔的湖水,裡面滿是對Angel的無盡憐惜。
他望着少女,臉上帶着癡癡的笑容,那笑容裡滿是愛意。
Angel看着伊佐那,嘴角噙着一抹淺笑,耐心地同他解釋這對耳飾上圖案的意義。
講完後,她再次柔聲說道:“之前的禮物,日後我會一一補償給伊佐那的,好不好?”
她的聲音輕柔婉轉帶着誘惑,那模樣,恰似一隻狡猾的獵手,正引誘着脆弱的小獸心甘情願地陷入她精心編織的‘情網’。
而伊佐那,早已沉醉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