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輛消防車的紅色車身在夜色中格外刺目,探照燈射出的強光如同利劍,将沉沉夜幕撕裂成無數碎片。
高壓水槍噴射出的巨大水柱如同白色巨龍,猛烈撞擊着燃燒的别墅外牆,瞬間蒸騰起滾滾白霧,發出蒸汽爆炸般的嘶鳴。
熱浪裹挾着灰燼撲面而來,整個現場彌漫着刺鼻的焦糊味與消毒水混合的怪異氣息。
工藤新一癱坐在一棵銀杏樹下,樹幹粗糙的觸感硌得他後背生疼。他的右手死死攥着發燙的烏木發夾殘片,尖銳的斷口在掌心劃出細小的血痕,卻渾然不覺。
眼前的一切如同噩夢,熊熊燃燒的别墅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勞,那些承載着真相的證據,此刻或許正在烈焰中化為灰燼。
"不許動!"一聲暴喝打破了火場的喧嚣。三名警/察呈三角陣型包抄過來,防爆手電的強光直直刺向工藤新一的雙眼,讓他下意識地擡手遮擋。
為首的警官身材魁梧,警服筆挺,他用警/棍挑起工藤新一染血的下巴,動作粗暴而充滿挑釁:
"姓名?年齡?
這個男人的"胸牌上"中村健二"的字樣在強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宣告着某種權威。
另外兩名警員已經掏出手铐,金屬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嘈雜的火場中顯得格外刺耳。
工藤新一試圖撐起身體解釋情況,右腿傷口傳來的撕裂般的劇痛卻讓他眼前一黑,重重跌回地面。他強忍着疼痛,聲音沙啞地說道:
“工藤新一,17歲,帝丹高中二年級..."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語,他艱難地從褲袋摸出學生證,“别墅裡發生連環兇殺案,六名醫學專家遇害,主謀是...”
"兇殺案?"中村警官突然冷笑一聲,靴底重重碾過焦黑的地面,揚起一陣灰燼。
"消防隊進去三遍了,連根骨頭都沒找到。"他身後的年輕警員翻開記錄本,手電光照在空白頁面上,"報案中心今晚根本沒接到任何關于黃昏别館的報警。"
冷汗混着血水順着工藤新一的脖頸滑進衣領,他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個世界仿佛被某種力量扭曲了,所有的證據都在消失,所有的真相都被掩埋。
他猛地抓住中村警官的褲腳,急切地說道:"地下實驗室!那裡有培養艙和移植記錄..."
話音未落,冰冷的鋼铐已經"咔嗒"扣上他的手腕。中村警官用力拽着他站起來,突然貼近他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你該不會要說,還有個穿黑風衣的銀發男人吧?"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讓工藤新一如墜冰窟。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這才看清警官領口内側若隐若現的烏鴉刺繡——
這個——
工藤新一這才想到,插到死者身上那把手術刀,還有琴酒身上的項鍊都帶走這個标記。
這隻烏鴉——
正是黑衣組織的标志。
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