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得可以真切看到兩個人是她和并非林書遠的高大男人。模糊得可以惹人遐想非非,頗有一股遮遮掩掩又肆意妄為的迷亂。
莊雪闵不動聲色地将消息看到最後,但意外地發現這火熱的讨論戛然而止了。
她看了一眼莊閣,有種直覺告訴自己:剛才他出去的十分鐘,和這件事有關。
“是你幫的我?”莊雪闵問。
“嗯。”
莊雪闵聽到他淡淡的回答,才反應過來兩個人題不對尾的話竟然彼此都懂。
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溫聲道:“我也是當事人。雖然對方刻意将我的身份掩蓋,但我不會置之不理的。”
“謝謝。”莊雪闵心裡一暖,竟然忍不住鼻尖又酸了。
“不必客氣。你放心,有我在,不允許有任何人欺負你。”
莊閣的聲音很好聽,低低酥酥的,猶如深不見底的水波慢慢蕩起輕柔的漣漪。
“那……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好啊?”
莊雪闵的聲音也酸酸的,她的思緒很雜,對于他的琢磨也很雜。
莊閣沒有再說話,轉而專心緻志地切着土豆。他微微一怔,臉上被莊雪闵修長白淨的雙手拿着的紙巾輕輕擦着汗。
他笑了笑:“我又沒有出汗。”
莊雪闵也跟着相視一笑,将香蔥切成細絲放在透明小碗裡,遞到他手上。
手機裡收到一條消息彈框,是經紀人王哥發來的——語氣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态度十分良好地道了歉,說這些事情公司已經處理好。
莊雪闵想了想,就隻回複了一句“知道了,謝謝公司的辛苦。”
她關上手機,看見芸芸仍舊苦着臉幹活,旁邊的攝像大哥根本很随意地拍攝着。莊雪闵心中暗暗想: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最起碼要換個靠譜的經紀人吧。
莊閣做了三四道菜後,就罷手不幹了。
他說:“這些應該夠我們三個吃的了吧?”
莊雪闵正和芸芸一起盛着米飯,聽後不解地看着他。
“誰做的誰吃,這些菜都是用你冰箱裡的材料。他們拿來的絲毫沒動。我喜歡做飯,但不會伺候人。”莊閣淡淡解釋。
莊雪闵這才打開節目組提過來的袋子,确實沒有少一點。
他們三個人各自端着一個盤子上了餐桌,很好心地多蒸了些米飯留給剩下的還在演劇本的幾個人。
莊雪晴看到隻有三個菜,瞬間不開心了。
林書遠按捺住心中的不愉快,一臉僵笑去廚房裡另外盛了三碗米飯,道:“那些菜都還沒有動,不如我去對付着弄點吧?”
恬花火偷偷看了莊閣一眼,沒敢多說什麼,隻笑道:“我都行的,随便啦。隻是莊小姐早上就沒吃多少東西……”
“芸芸,去做飯吧。我餓了,你是我們小組長,就要管我們所有人的飯菜。”
芸芸怒道:“憑什麼,我不去,我累了半天了!”
“就憑你是我推薦過來參加綜藝的,否則你會有資格站在這兒?”
莊雪晴冷眼瞧着眼眶通紅的芸芸,道:“你那個男朋友我已經不要了,送給你留着過年吧。但這件事别想輕飄飄地揭過去!”
“他本來就是我談了幾年的男友,是你勾引他的好不好?”
芸芸徹底無法忍耐,怒氣之中随手将手中的米飯掀到莊雪晴精緻的臉上,甩手離開:“這破綜藝我不錄了,我不錄了!”
衆人聽到了莊雪晴尖銳的嗓音:“你要是敢走,就等着賠付違約金吧,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恬花火一看場面有點鬧大了,就不斷地和導演使眼色。
導演跑過來把芸芸拉走單獨說話,攝像大哥把機器放下,等待勸解結果,倒是樂得歇息。
莊雪闵悄悄看了一眼莊閣,發現他對于今天的場面并沒有很意外,隻是靜靜品嘗着菜肴,平靜無波。
林書遠小心翼翼地用餐巾紙把莊雪晴臉上的白米飯粒給擦幹淨,見她氣得直發抖,就安慰了幾句,卻忽然被大哭的這個女人抱了個滿懷。
攝像機對準眼前的一幕多角度拍攝,林書遠急了:“别拍!”
他的脖子被莊雪晴緊緊摟住,絲毫不能動彈。
“這都是什麼事兒哦,到底誰和誰是一對兒?”恬花火望着面前的四個年輕人,用隻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極其小聲地感慨道:“時代真是不同了,年輕人就是玩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