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不想就算了,那麼愛叫哥哥,跟我擺把子多好。”
啊!!!
袁寶兒内心瘋狂咆哮,本就被紅色浸染的臉這會兒燙得能煎雞蛋。
美色誤人!不就是瞧了他兩眼嗎?
腦子呢?同豬腦一起燙熟了嗎?
“不是,哥哥。”
“不是什麼?沒有桃花不是擺把子的季節?”
“哥哥。”
溫潤的聲音略帶顫抖,袁寶兒終于轉頭去瞧他。
通身白皙的膚色這會兒透着淡粉,一雙瑩潤透亮的桃花眼似是蓄滿淚水,圓潤的唇珠微抖紅豔欲滴。
“哥哥可莫要騙我,我年紀小經不得騙。”
細白的手指勾住豔紅的袖口,輕輕搖晃。
“我……我騙你幹啥。不同意拉倒。”
嘴上說得決絕,腳跟就是連動都未動半分。
“我心悅你,想同你白頭偕老。”
他的話還未落地,柳從南就急忙表明心迹,抓住袖口的手指也緩緩移動,捉住了更多的衣袖。
耳根通紅,密碼正确。
白雲染彩,金烏西沉,木闆上的身影交疊伸長。
“哥哥等我一下可好?”
“啊?好,去吧。”
去吧,愛幹嘛幹嘛去吧。腦子一熱啥話都說,稍微冷靜下來袁寶兒便有些後悔。
相處才一個多月,性情雖是有所了解,但時日還短,若是他裝出來的該如何是好。自己也不是什麼嬌弱和順的美人,若是他日後厭倦又該怎麼辦呢。
柳嬸兒瞧着冷淡但很好相處,弟妹也都乖巧懂事,自己阿爹阿娘也好相處,但是萬一……
“哥哥?”
柳從南出來就瞧這寶哥兒雙眼失焦地望着兔籠子,修長的手指也一直在不自覺地扣着木闆邊緣。
“柳從南,我……”
“哥哥可是後悔了?”
七個字伴着豆大的淚珠一同滾落,那雙滿是柔情的眸子裡此刻更是蓄滿淚水,眼眶通紅,瓷白的臉上淚珠流淌,下巴上顫顫巍巍地挂着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随着無聲的抽噎淚珠迅速滴落,直直地砸進袁寶兒的大腦。
“我沒後悔,你别哭呀。”
美人落淚,梨花帶雨,直接點燃了袁寶兒的大腦,燒毀一堆的擔憂,隻留下心疼二字策馬奔騰。
“可是哥哥看起來并不開心,可是我做得不好?我不該剛剛表明心迹就留哥哥一人,唔。”
熟悉的細長手指,熟悉的捂嘴方式。
剛剛哭過的臉細白滑嫩,許是捂得太過用力,手心可以感受到嘴唇微微碰觸的溫度。
“沒不開心,就是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快了?”
“一見傾心,從南隻盼着哥哥能早些同意。”
溫熱的氣息撲向手心,豔紅的衣袖急速撤回。
呼。
穩住。
矜持。
“油腔滑調。”袁寶兒面部掌控權終于從混沌的大腦中奪回,嘴角微提輕哼一聲。
“送給哥哥。”
白中透粉的手心,半個手心大小的黃金同心鎖,金絲鑲嵌的如意纏枝紋,中間錾刻一顆圓頭圓腦的金元寶兒,整個鎖體略鼓,看起來飽滿圓潤。
“我不。”
微涼手指捂住嘴的感覺好生奇怪,呼吸之間都是他手上淡淡的清香,嘴唇發麻,總想用那逐漸溫熱的手心蹭一蹭。
“哥哥也瞧見了,同心鎖上刻的是元寶,這是我一個月前特意畫了樣子在金鋪定制的,天上地下,隻此一枚,隻适合寶哥兒一人。”
啾。
嘴唇真的好癢。
“哥,哥哥。”
剛剛消散的溫度重新回攏,紅意從耳根蔓延擴散。
“太貴了,我拿了要怎麼還你。”
“定情之物,哪有還這一說。”
“那不成!”袁寶兒反駁的極快,柳從南的改口來的也是快極了。
“那我聽寶哥兒的,不過生意繁忙,你大可以慢慢思考。”柳從南微妙地停頓了一說,才紅着耳根說道:“我,想在上元節收到哥哥所贈之物。”
清風刮過,吹動了衣角,吹散了晚霞,也吹散了經久不散的薄紅。
“這兔籠子做得可真是規整。”
袁老二圍着兩人擡回來的籠子轉了兩圈,又拍了幾下測試了一下牢固度,不由得連聲誇贊。
從前的籠子每天早晨都要挨個打開清掃、添食,但現在這長長的一條每天隻需要操作一次就可以。
四月齡的兔子腿部力量大增,單住一間大籠子後更是蹦蹦跳跳活潑得很。
活泛好呀,肉質更緊實。
袁寶兒定定地看着兔籠,神色逐漸飄忽,五十文唉~好香的五十文~
“吃飯了,那兔籠子有啥好聞的?”
袁寶兒:“……”
誰聞兔籠子了!
阿爹果然說話噎人。
豆角土豆炖排骨,阿娘親點,阿爹唯一會炖,味道嘈雜的後院都無法破壞的菜。
鐵鍋久炖湯汁黏稠,翠綠的豆角經過焖炖顔色變成極有食欲的暖色,棕紅色的排骨和綿軟的土豆相互融合,一口下去軟爛鹹香,味道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