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苗蠻蠻懵逼了。
要知道,這可是瀛海的地界兒啊。誰敢當面對他動刀動搶?嫌活太長了嗎?
眼看那柄刀要輪到自己腦門,苗蠻蠻下意識召喚:“蝶蠱,召開!”
一瞬間,他衣服上彩金的紋飾化作無數蝴蝶,振翅飛翔。
“這是什麼?”對方來人一下子被眼前的盛景驚歎。
畢竟,那是無論看過多少次都會震驚的存在。
而更加讓他震驚的是,蝴蝶的翅膀不過稍稍接觸,他飛出去的利刃就“啪”的一聲攔腰截斷。
“還給你!”
下一秒,無數的蝴蝶如箭簇般向他們射來。
為首的侍衛終于反應過來指揮迎敵,但是眼前一片五彩斑斓,眼花缭亂中隻依稀顯出少年桀骜不馴的一張笑臉。根本無從下手。
眼看無數的蝶羽将要射向轎子,他下意識一個飛撲,想要以身去擋。
但對方速度顯然更快,他隻顧喊出——
“主人,下心!”
下一刻,他隻覺眼前銀光一線,有什麼東西從轎中飛出,“啪”的一聲,像是兩金屬相撞,那瞬間迸發出的光線太強,蓦地晃了他的眼睛。
當他再回神時,隻見剛才還笑嘻嘻的紅衣少年雙手攥緊,對他們怒目而視。
無數的蝶蠱轉瞬消散,讓人不覺懷疑剛才那隻是自己做的一場五彩斑斓的夢。
隻剩下中央地面上大頭朝下,倒插着半把折斷銀刀。侍衛認出,那是他的刀。
刀刃處似乎飄着幾根彩色的絲線。
但是隻晃了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是掉落的劍穗嗎?侍衛揉了揉眼睛。可是他一個粗人,無妻無女的,哪裡會配這金貴玩意兒啊?
難倒是——
侍衛将餘光偷偷的轉向封閉的轎簾。
小殿下說起來也已及冠,若是在自己老家,怕是已經要三年抱倆了。雖說身體實在不好,養在深宮不常見人,但難保有哪家姑娘動了心思。
畢竟,自家小殿下長的那樣好。
他這邊越想越偏,直到對面一聲怒喝才将他心思喚回。
“你們憑什麼傷我蝶蠱?”對面紅衣少年氣勢洶洶,看起來像是個被激怒的小獸,就是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很是委屈。
他嘴上說着“你們”,但實際隻指轎中人。
侍衛心中大駭: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他雖畏懼,但關鍵時刻還是要誓死維護主人,以及北漠王室的尊嚴。所以,他立刻挺直了胸膛。
“明明是你先用邪術要加害我們小——”
他話沒說完,隻聽見轎内傳來一聲輕斥:“長康。”
侍衛即可閉嘴,俯身随時準備聽從指示。
“究竟什麼人啊?這三瓜兩棗的架子倒挺大!”苗蠻蠻心中暗自菲薄。
可當轎中伸出一隻瑩白色宛若無骨的手時,苗蠻蠻當下心髒一頓。
然後,那隻手緩慢的揭開轎簾,顯露出一張冰雪般白皙的容顔。
白衣華服裹着單薄的身子,眉眼微蹙,端的是雪樣的矜貴,隻是過于寒冷了一些。
生的最好的要數那雙眼睛,琉璃似的,微光下,竟似乎蘊藏着幽綠色光芒,連苗蠻蠻見過的最上等的冰種翡翠都比不過。
隻把苗蠻蠻給看愣了,眼珠子盯在人身上摳都摳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