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藥三分毒,即便藥名十分好聽。
楚淮和楚清二人出了雜貨鋪後,就往一家脂粉店鋪走去。
阿弟十四歲了,按照正常人的節奏,這會兒已經開始相看夫婿,在打扮上多花些心思,可以讓阿弟更加自信開朗。
掌櫃的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楚淮三人進店後,她便歡歡喜喜的迎上來,“郎君可是要給家中女眷買脂粉?小哥兒,你想買些什麼,姐姐這裡全都有。”
楚淮看了眼阿弟眼底藏不住的渴望,便同迎客的掌櫃道:“這年紀的哥兒喜歡什麼樣的,掌櫃照着上即可,隻要是我阿弟喜歡,都給買下。”
最終楚清得了許多東西,什麼花香味的面脂,顔色淡雅清麗的口脂,描眉的黛色條
子,以及滋潤身體的凝膏,色澤古雅莊重的發帶,隻要是楚清喜歡的,楚淮全讓那掌櫃的給包起來。
至于小外甥,楚淮給他買了一頭供羊奶的母羊,還有一些藕粉、芝麻糊。
逛完脂粉店鋪後,楚淮又帶着楚清去逛成衣鋪子,小哥兒長大了,總得多買幾身得體的漂亮衣服,可不能在喜歡的小郎君面前失了面子。
楚淮東逛西逛,等會到租用的宅院時,用來拉滿車貨物的驢子,都給累得氣喘籲籲,滿身是汗。
送倆小的回家後,楚淮再次出發,到鎮裡的一個砌房子隊伍的分點去,詢問一下城裡那批人大概什麼時候來,卻不想,剛好撞上了之前簽訂契約的李師傅。
“楚淮小兄弟,你怎麼來了?可是家中急着要建房?”長了一副絡腮胡子的李師傅,一邊擦幹淨滿是磚灰的手,一邊笑着調侃。
楚淮也是一笑,“是比較急,不知道城裡訂的那批人,什麼時候能上工?工期再縮一縮行不行?”
李師傅拉住楚淮,二人找了個空曠人少的地方坐下,和和氣氣說明事實,“小兄弟不着急,我是提前下的鎮,那些工人估計明天就到了,你明早早些過來,咱商量好一些細節上的條條框框後,便可派車拉上所需的材料,進村給你建房子。”
聞言,楚淮的心也算放了下來,跟李師傅閑聊幾句後,便掉頭回家了。
……
村東頭的青磚大院裡,得知楚清被楚爹楚娘賣掉後,高興許久的楚昱辰殷勤的給娘炖起了筒骨濃湯,還将之前收藏許久的一張畫像給拿出來,仔細地挂到了書房的牆面上。
那張畫上,坐着的是一個滿身書卷氣息,眉眼中清媚藏都藏不住的小哥兒。
小哥兒雖身着簡單的布衣棉服,卻掩不住骨子裡的風流媚意,纖腰不堪一束,那白皙的鵝頸,更是招人眼熱,楚昱辰粗粗看了幾眼,便恨不能立馬附身其上!
“元舒……名字可真好聽……”楚昱辰望着畫作失神輕歎,嘴角挂着一抹輕浮的□□,執筆的手不自覺湊到唇邊,食指第一節指骨貼在下唇上,舌·尖探出,輕舔着一側的筆杆。
如今楚清沒了,他隻需坐等楚淮發瘋頹靡即可,軟肋這般明顯,擺出來不就是讓他主動出擊的?
“喲!辰兒,你還給娘煲了湯!我兒子就是孝順!”楚昱辰的娘忙完田地裡的活計回來,剛想到廚房去倒杯水喝,發現竈頭上煨着的湯,那是又驚又喜,連忙開口誇贊自家兒子,生怕隔壁鄰居聽不見。
“對了兒子,娘跟你說件怪事啊,楚老三昨天不是趁着他兒子不在家,把家裡那小哥兒給賣了嘛,可今天下午,人那楚淮就把小哥兒給領回來了,你說奇不奇?”
“還有更奇葩的,那楚淮回家後,立馬就跑村長那裡去,要了分家的條子,當天下午就将他爺奶等人給帶到了鎮上去,就留下他爹娘住老房子……”
楚昱辰娘興緻勃勃的跟兒子分享今日奇葩見聞,剛說了沒幾句,就被猛掀門而出的自家兒子,給狠狠吓了一跳。
“娘,你剛才說楚清回來了?楚淮一家搬到了鎮上去!這是假的對不對?”楚昱辰洋洋得意的溫柔面具頃刻崩碎,他咽了咽瞬間變得幹澀的喉嚨,不敢置信的看着娘。
他抓住門邊的手指,恨不能把門給摳出幾個洞來。
“辰兒,你魔怔了?這事兒現在全村人都知道,怎麼假得了。”
楚昱辰娘面上一片疑惑,村裡發生了這麼大一件事,沒道理自家兒子聽不見一點兒風聲。
好似被一道晴空霹靂霹中,楚昱辰驚愕不已,瞪大了眼睛,踉跄着後退兩步!
楚淮……絕對跟他一樣!
也重生了!
楚昱辰剛在心中下了論斷,又急急否決掉自己方才的想法。
不!絕不會!
如果楚淮重生了,那早該阻止妹妹逝去一事。
如今這種情況,應該是他的重生,導緻某些因素發生轉變,楚淮的命途也因此發生變化。
楚昱辰在心裡給自己良性暗示,可身側攥緊到發抖的手,卻還是将他所謂的鎮定自若,擊成滿地碎渣。
還有什麼可以改變楚淮的心志呢?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神智恍惚的楚昱辰回到書房後,第一眼就落到了牆面上的那張美人圖上,下一瞬,滿目驚慌驟然安定,狠毒的冷芒爆射而出。
他死死盯着牆上的美人圖,滿滿朝它走過去。
“美人?呵!隻要我日後登上高位,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小元舒……這次,隻能犧牲你了……放心,辰哥哥曉得你倆關系好,哥哥很快就會把楚清給送下去陪你的……”
楚昱辰狀似瘋魔,笑容詭谲扭曲,整個人竟然直直的朝着畫像上的美人貼去,用面頰使勁的蹭着,嘴角卻是陰狠的笑弧。
誰也别想阻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