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一名丫鬟推門進來,恭敬道:“奴婢是大人安排來伺候貴人的,奴婢叫夏玉,若有什麼需要,貴人盡管吩咐。”
丫鬟夏玉端了茶水點心,放在桌上。
蘇婉甯點點頭,“那就有勞了,眼下沒什麼需要,你先退下吧!有事我會叫你。”
“是。”夏玉恭敬地退了出去。
蘇遇看了蘇婉甯一眼,擠眉弄眼,低聲道:“幹什麼的?”
“耳目。”蘇婉甯道。
蘇遇氣得瞪眼,這個狗官,還敢派人監視他們,看他逮到機會,非剝了那狗官的皮不可。
蘇婉甯腦子轉動着沒作聲,蘇遇到是不客氣,拿了點心就吃,被蘇婉甯一把按住手。
“這麼貪吃,也不怕毒死你。”
“放心,我如今可是鎮南王世子,他敢毒殺世子,是不想要腦袋了吧?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在嘛!”
蘇遇可是一點兒也不害怕,直接咬了一口,又嫌棄地啐了一口。
“我呸!怎麼這麼難吃,比阿甯的手藝差十萬八千裡。”
在不确定他們來此的目的前,李清正是不敢對他們動手的。但也不會輕易讓他們離開。
蘇婉甯思襯片刻後,開門出去了。順着糕點的氣味,她悄悄摸進了夏玉的院子。
夏玉正在換衣服,這會兒換了一身光鮮亮麗的衣裳,又坐在銅鏡前描眉抹粉。
銅鏡中突然多出一張清麗脫俗的臉,吓了她一跳。
剛轉身想要開口,下一秒,卻發現自己竟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她驚恐地看着眼前的少女,雙手死死捏着自己的脖子,努力的想發出聲音,可惜一點聲音都沒有。
“别白費力氣了,點了啞穴,你開不了口的。”蘇婉甯道。
“我心中存有疑惑,若你肯老實回答我的問題,那我便饒了你,否則,我便送你下去見閻王。”
話落,她從袖中掏出匕首,抵在夏玉的脖頸間,這才解開她的啞穴。
夏玉感覺喉嚨氣一順,叫道:“你……你别殺我……”
咦?她能開口說話了,可脖頸間冰冷的匕首,卻吓得她白了臉色,不敢亂動,隻是不停地點頭:“姑娘想問什麼,便問,我說,我都說。”
蘇婉甯問了夏玉的來曆,是李清正什麼人。夏玉到也實誠,說自己原是李清正娶的小妾,獨得李清正專寵。
是以,李清正便帶着她住在縣衙裡,這可是獨一份兒的恩寵,就連李清正的正室夫人都不曾有的待遇。
“說重點。”蘇婉甯聽得頭疼,又問道:“他為什麼讓你來監視?”
“這個……是為了打探你們來此的目的,若是證實你們是來查那個京官兒的話,便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蘇婉甯思索着夏玉的話,問:“你可知李清正私自開礦廠私鑄兵器的事?”
夏玉聞言,臉色突變,顯然是被蘇婉甯的話給吓到了,她是沒想到,看着柔弱可親的姑娘家,竟是個狠角色。
又因蘇婉甯知道的事情,而更是被驚吓到了。
“不……不知道,我隻不過是一個寵妾而已,這麼機密的事情,老爺怎麼可能和我說。”
蘇婉甯觀她眼神躲閃,看似害怕,實則是想掩飾什麼。
她輕笑一聲,二話不說,便往夏玉嘴裡塞了一顆藥丸。
夏玉驚懼,“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我生平最痛恨别人欺騙,自然對待說謊的人,從不手下留情。”蘇婉甯威脅道:“剛給你吃的,乃是失心丸,若沒解藥,七日後,便會穿腸爛肚而亡。”
“你……你吓唬我?”
蘇婉甯輕輕剌了一下她的胸膛,頓時一股鑽心般的疼痛襲來,竟疼得夏玉面色發白,額角冷汗涔涔。
她相信蘇婉甯說的話了,連忙求饒,将她知道的都交待了清楚。
私開礦石廠的事,李清正在親熱時,和她提過一嘴。說是靠着這個撈了不少銀子。
不然憑他一個偏遠縣令,如何養得起美妾?
“可知道兵器背後的人是誰?”
“姑娘饒命,這個奴家是真不知道,奴家沒有說謊,老爺雖說寵我,從不在吃穿用度上少我的,可這等密事,也斷不會告訴我一個姬妾啊!還請姑娘明鑒。”
夏玉驚恐求饒,言語懇切,蘇婉甯知道她沒有說謊。
這才放過她,不過在蘇婉甯恩威并施下,将夏玉策反了。
既然李清正讓夏玉來監視探他們的底,那反過來,她也可以讓夏玉去探李清正的底。
為了讓夏玉徹底反水,蘇婉甯又在她臉上塗了一種即爛的藥,然而又頃刻間讓她毀容的臉複原。
說她有能力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讓整個縣衙的人消失。
且用老鼠做了現場試驗,在藥物作用下,老鼠當場消失。
夏玉吓得當下便反水了。為了活命,她可以聽蘇婉甯的安排。
畢竟,蘇婉甯答應她,會放她生路,允她遠走高飛。
至于李清正這老頭子,為他死不值得。夏玉風華正茂,可不想在一棵樹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