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别時,再歡樂也平添幾分惆怅。寶珠哭喪着臉,拉着蘇婉甯的手就沒松開過。
“姑娘,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寶珠聽話,照顧好我娘,等我把這邊的事情了了,便來和你們彙合。”蘇婉甯安慰道。
方氏看着蘇婉甯,眸色溫柔中又透着一絲不舍。經過蘇婉甯的醫治,這些日子的調養,方氏人已經清醒多了。
“甯兒,那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娘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别擔心。”方氏知道,女兒既已嫁入王府。
那必定是以夫家為先,況且姑爺雖說身子是弱了些,可王府到底是不錯的。至少女兒不必讨好公婆,受人限制。
蘇婉甯點頭,囑咐他們要保護好自己。
當然,蘇婉甯是有私心的,一來,她要做的事情很危險,而敵人很強大。若他日不慎被牽連,至少她在乎的親人是安全的。
二來,她把寶珠派過去,原是發現了寶珠的經商天賦。加上她娘的繡工加持,想要把繡工産業往江北那片富足之地發展,這是首要條件。
三來,那是蘇遇的地盤,李家在江北之地赫赫有名,又與他國通商,其底蘊與手段定然通天。
寶珠他們若想在那裡站穩腳根,離不開蘇遇的幫扶。
蘇婉甯讓蘇遇幫她打理着生意,帶帶寶珠,等到她把京都這邊的事情都辦完後,來了江北之地,也能有個地方落腳。
蘇遇懂她的盤算,也就欣然接受了。
畢竟,蘇婉甯的親娘和丫鬟都跟着他走了,還怕蘇婉甯不來麼?
而跟着寶珠他們走的,除了蘇婉甯的娘親外,還有兩個小丫環,也就是金珠和玉珠,至于雙喜雙福,蘇婉甯留着他們還有别的用處。
送走蘇遇他們,蘇婉甯無後顧之憂,他定會揪出真兇的狐狸尾巴,将他們繩之以法。
蘇婉甯目送着蘇遇他們離去,心情複雜難辨。暑熱難耐,才站了那麼一小會兒,便汗流浃背了。
江淮序天生不怕熱,但瞧着蘇婉甯出汗,貼心遞上絹子給她擦汗。
“天氣太熱,咱們也回去吧!”
“好。”蘇婉甯點頭,兩人剛要上馬車,不遠處一人打馬而來。
“爺,爺,宮裡來信兒了,讓您立馬進宮。”那人氣喘籲籲打馬上前說道,江淮序眸色一暗,知道怕是有事兒了。
他轉頭剛要說話,蘇婉甯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那你快去吧!我自己回去。”
“好。”江淮序也不再多話,翻身上了馬,與清風一道而去。
劍秀趕着馬車,帶着蘇婉甯打道回府。
因沒了後顧之憂,蘇婉甯一門心思在搞自己的事情。自上回在死亡森林中,尋到些天然珍惜藥材後。
她便在為化解陰屍草做準備,現下雖說将陰屍草中毒後的解藥配制出來了。可若真有人将其用于煉制屍傀的話。
針對死人來說,她還沒有找到特效的方法來應對。
唯一的方法,便是在未煉制成功前銷毀。這是蘇婉甯能想到的最有效的辦法。
夏玉的身體經過這段時間,蘇婉甯的醫治,已經逐漸好轉,已然能夠下地走路了。
因着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她性子有些膽怯,也不似之前那般愛說話了。
但打心眼兒裡對蘇婉甯的态度,卻是絕對的臣服。
這是第二次,蘇婉甯将她從閻王手中救回來。
她與蘇婉甯非親非故,何得何能竟得她如此費心救治?夏玉在心裡暗暗發誓,蘇婉甯就是她的天。
若他日誰人敢欺負蘇婉甯,她會拼了這條命護她周全。
至于她對男人的心思,早在差點兒死第一回時,便死心了,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話說江淮序被人叫進宮去,卻在宮裡呆了整整一天一夜,到第二日才出宮。
可自出宮後,那滿臉凝重就沒有松懈過。
據說江南鬧旱災,百姓田裡顆粒無收,江南各地洲府門前,都被災民圍困。各地負責人沒法子,連夜快馬加鞭,将信送到京城裡,請陛下定奪。
天子定奪?天子離得遠,能有什麼辦法?這不,連夜招集百官共謀對策。
大旱導緻百姓田地裡顆粒無收,那得先讓各地州府發糧振災啊!
各地州府上遞折子,已經在行動了,可惜開倉放糧也隻能解一時之急,不徹底解決問題。
這事兒就又落回國本上來了,民心若不安,則天下必大亂,若天下大亂,何以固國本?何以保江山?
明德帝勃然大怒,命朝臣要想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良策出來,想不出來,誰也别想回去休息。
這不,江淮序也在其中。各官員都想法子,将想到的法子上奏聖聽,都說一個人一個主意。
争論半宿,大臣們個個都眼閉眉盱,齊齊想出一個對策。
那就是從豐收之地,運送糧食前往災區,救濟百姓,以免發生暴亂。
這要買糧食,必定需要用到銀錢,這回就落到戶部頭上。
戶部領頭的又開始施壓,将事情下發,首先尚書安排侍郎全權将事情辦妥。這事兒就落到了蘇婉甯父親蘇偉坤頭上。
事兒辦漂亮了,功勞是戶部尚書的,若沒辦好,這首先推出來擋責的便是負責人了。
可這些年風調雨順的,戶部這個肥差,到是撈了不少好處。而今籌集銀錢振災,這裡頭有多少油水可撈,也是有門道的。
銀子的發放,糧食采購等一系列事情,也在衆臣合力之下,有條不紊進行着。
有了解決方案,明德帝這才将衆臣放回去。
江淮序回到府中,也是一頭就紮進了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