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就像是感染風寒一樣,有咳嗽、嘔吐、呼吸困難等症狀。
後面啊!就很嚴重了,出現咳血,然後昏迷不醒,高燒不退,這病吧!來得快,幾乎不到三日,人便沒了。”
這麼快?衆人皆驚。
照這個速度,若感染者多,那死亡數量也會增多,加上暴熱的天氣一曬,屍體會發臭,污染空氣,也會産生更多的病毒。
如此惡性循環下,隻怕情況會越發糟糕。
“可有做什麼處理?”江淮序問道。
“有有有。”吳縣令連忙點頭,說大夫在确定是疫病後,上報到他跟前,他便着手開始防控。
他先是安排了人,将災民全部圈在山廟内,不許他們進城。
“可有做區分?”一旁的三月問道。
“回姑娘話,是做區分了,下官就是怕這些災民有攜帶疫病的,傳染給本城百姓,這才下令不許他們進城來。”
“我說的不是這種區分。”三月搖頭,道:“我說的是,你可有安排,讓災民中,未有疫病症狀的,與有疫病症狀的人區分而居?”
“這……”吳縣令語塞,他可沒有分這麼細。
江淮序與劉承禮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吳縣令這是沒打算讓那些災民活。
“那可有做診療或者預防?”
“呃!這……”吳縣令再次語塞,接觸到劉承禮冰冷的視線時,被吓得渾身一抖。
連忙給自己找補,“大人請息怒,平渠也是受災城,下官前些日子都在忙着救助本城災民,且還接納了外地流竄而來的災民,這才沒顧得上疫病這回事。”
劉承禮很是憤怒,百姓父母官兒,可不是這麼當的。他正要發怒,江淮序卻對他搖搖頭。
現下可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要想辦法,盡快補救,否則這一城百姓,怕要遭殃。
“吳大人,事情已經發生,你的責任,我暫且不追究,但眼下,得盡快采取應對措施,避免出現更大的疫病發生。”
“是是是,下官定會竭盡所能,護佑我城百姓。”
“光嘴皮子說不行,得行動起來。”劉承禮不客氣道。
吳縣令又連忙稱是,說一切都聽兩位大人吩咐。
江淮序讓吳縣令,将全城的大夫都聚焦到一起,共商疫病防控救治良策。
而西郊山廟的那些災民,也要盡快将正常者與感染者分開居住。否則那些人隻怕活不了。
“吳大人,還請安排好足夠多的空房間,以作隔離疫病患者所居住。并且,盡快安排給疫病患者,提供醫藥治療,防止疫病擴散。”
“是是是,下官這便去安排,還請幾位大人稍作休息。”吳縣令連忙點頭,匆匆而去。
“吳太醫、劉太醫,關于疫病,你二人了解多少?”江淮序問道,言外之意,便是問二位太醫,是否有好的治療疫病的方法。
吳太醫與劉太醫對視一眼後,劉太醫道:“老夫并未經曆過疫病,是以了解的不多,唯一了解到的疫病病例,還是在醫書典籍記載中,翻閱過一些。”
“我也是。”吳太醫點頭附和,“根據典籍記載,疫病也分為多種,之前,我聽這吳縣令說起患者症狀,到是與鼠疫症狀相似。
不過,具體的,隻怕也要等見到患者,才能下結論。”
江淮序眉頭緊鎖,兩位太醫都未曾接觸過疫病,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實際經驗,全憑醫書典籍記載。
這樣的話,對于治療上,可能不會很迅速解決問題。
“三月,你呢?”
“我也和兩位太醫一樣,隻在醫書典籍中見過。”三月有些無奈,畢竟,兩位太醫那麼大歲數了,都不曾經曆過疫病,何況是她?
“江大人、五殿下,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了,咱們人多,定能想出萬全之策。”劉太醫安慰道。
說不擔心,那是假的,劉承禮愁得眉頭就沒舒展過。
“不過,眼下,最應該的便是,需要大量的中草藥,熬制藥湯,發放給沒有感染疫病的百姓,避免他們發病。”
“劉太醫說得是,我是記得,有一劑‘柴胡’湯劑藥,可以很大程度上預防疫病。”
江淮序看着吳太醫,又看看劉太醫與三月。幾人紛紛點頭,顯然他們都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好,那便安排下去。”江淮序道。
劉承禮這次是跟随江淮序來的,而江淮序受了皇命前來抗疫病的,所以,這裡頭江淮序才是那個首。
劉承禮點點頭,吩咐身邊的親衛去通知吳縣令,把事情都落到實處。
除了熬制湯藥預防,還要對百姓居所,進行殺毒處理。
江淮序坐竽案前,提筆寫下抗疫病事項。
第一步,熬制湯藥,以預防疫病傳染的可能。
第二步,對百姓住所殺毒,以毒殺帶病菌的蟲子。
第三步,對可用水進行挖成井後,并保護起來,防止污染。
第四步,安置流民,将疫病患者進行隔離醫治。
最後,組織收屍隊,集中填埋屍體,防止屍體成為新的傳染源。
這一步步例出後,并且實施下去。
而最終的疫病病因也确診,正是鼠疫。既然知道是什麼感染源引起的,那便好辦多了。
不到三日,所有工作便被安排得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