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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覺得這畫面多麼好看呀。
男人的麥色手掌寬大有勁,青筋都爆出來啦。
而他的大腿白嫩嫩,豆腐一樣,從男人的指縫間溢出軟乎的皮肉。
男人是狠狠掐着,讓薔薇有一種自己那并不存在的心髒被緊握住的滿足感。
“怎麼啦?”薔薇嬌聲嬌氣地說,“你想摸就摸想揉就揉呀,為什麼要掐着我呀?”
“别亂動。”男人盯着薔薇的臉。
“亂動就怎麼樣呀?”薔薇一扭胯,男人的指尖陷入皮肉中。
“弄好了就走開。”男人冷冷地。
薔薇後退了一點兒,癟癟嘴:“我幫你,你還把我掐疼了。”
聽起來就像要哭了,可人偶是沒有眼淚的呀。
男人看了過來。
薔薇擡起手裝作在擦眼淚,這模樣可柔弱了。
“倒是哭?”男人露出看不正常人類的眼神。
“那你也掐疼我了。”
薔薇置氣般抓了醫藥箱的提手,可憐的醫藥箱像隻被他逮住的兔子。
男人不理睬薔薇。
薔薇把男人瞪一眼,瞪人像在勾引人似的,眼波潋滟。
“我對你多好呀。我現在要去打掃衛生了。”薔薇提着醫藥箱走了。
其實薔薇根本不想打掃衛生,家裡太大了,得打掃到什麼時候去啊?
他這雙玉石般的手,是用來靠在老公胸膛上的呀。
不過薔薇還是哼着不成調的曲子,換上打掃用的女仆裙,再戴上剛買回來的假發。
天呐,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簡直是位嬌小可愛的美女呀。
他的睫毛自然上翹,臉頰始終有自然的紅暈,嘴唇就更不用說了,粉潤潤的就像薔薇花嘛。
他給鏡子一個大大的微笑,覺得自己就像一顆香甜的紅蘋果。
紅蘋果拿着掃把出現在男人身後。
于窗前遠眺的男人回眸,紅蘋果——薔薇便沖他笑。
天色晴朗,男人漆黑的眼珠像面鏡子,照出薔薇清甜的笑顔。
“哥哥,我怎麼樣?”薔薇自信地說,“漂亮吧。”
男人簡直古井無波,才看了薔薇一眼就轉過頭去了。
“你說話呀。”薔薇撐着掃把走到他身側。
男人漠視薔薇的臉,薔薇眼睛大,睫毛翹。
“像隻大眼蟲。”男人很快評價完,繼續遠眺。
薔薇生氣了,“怎麼能說我是一隻大眼蟲?我是你的小妻子呀!”
“你真是個瘋子?”男人瞥薔薇一眼。
“我真的生氣了,你不能這麼對我。”薔薇捏緊了掃把杆。
男人遠離薔薇,坐到了沙發上,薔薇死盯着男人那張不以為意的臉。
“我哭了。”薔薇說。
男人看向薔薇。
不僅半滴眼淚沒有掉,眼眶都沒紅,隻是那雙眼亮得很,亮到了詭異的程度。
“我不喜歡男人,你叫我怎麼評價?”男人厭煩。
薔薇歪了頭,不理解地問:“我現在不就是女人嗎?”
“打掃去吧。”
“雖然你看不見,但是我真的哭了。”薔薇拿着掃把氣沖沖地走了。
薔薇才将客廳打掃了四分之一就不想幹了,他又出現在男人面前。
笑吟吟地說:“哥哥,我要每天幹一點活,這裡這麼大,一次性幹完太累啦。”
男人不作聲。
薔薇繼續說:“我們不會去的地方就不用打掃了,打掃了也沒有用。”
“這是你家,随你便。”男人說。
薔薇笑道:“這也是我跟哥哥的家,我們的家不需要那麼大的,隻需要有愛就夠了。”
“可是。”薔薇反問:“你怎麼還沒有喜歡上我?我已經很漂亮了,我已經很好了。”
男人起了身要走。
薔薇舉起掃把,警惕地問:“你要去哪裡?”
“房間。”男人慵懶地說。
“我跟你一起去。”薔薇怕男人把他鎖在外面。
男人往樓上去,薔薇扔了掃把跟上他,男人走得很快,薔薇隻得把裙擺高高抓起。
“你有什麼病?”男人問。
“我沒病。有病的是你,你竟然不喜歡我,這就是你的病。”薔薇執拗地說。
“你媽什麼時候回來?”男人又問。可語氣總是那樣的不在乎。
“不知道。”薔薇裝出可憐兮兮的語氣,“我不想一個人待着,很孤獨很害怕。”
男人往走廊裡去,單手插着兜。
薔薇匆匆跟在他身邊,打量他,他穿上了好衣服,潇灑英俊。
那不在意一切的眼光落下來,薔薇跑一步接住。
“你是要午睡嗎?我可以陪着你,給你講故事。”
男人像是沒聽見,擰開門把手走進房間,薔薇也要跟,男人立刻要關門。
“老公。”薔薇委屈巴巴地,試圖喚起男人的良知般,“你又要關我在外面嗎?”
男人覺得很麻煩般沉了口氣,好像已把薔薇當成一個累贅,滿是冰碴子的眼裡還有煩躁。
“哥哥。”薔薇多希望自己能哭啊,這樣男人會不會不忍心關他在外面呢。
這男人的無情真是堅如磐石,這男人真像一塊又冷又硬的大石頭搬也搬不動。
男人還是把門關上了,再上鎖。
薔薇不能接受,特别想去倉庫拿電鑽,卻還是忍住了。
他沖門縫說:“哥哥,那你好好休息吧,我繼續打掃衛生去啦。”
薔薇在古堡裡到處尋找,得到一把梯子做工具,他把梯子拖出來,使勁兒豎上牆面。
“嘭”地一聲。
薔薇開始爬梯,想通過二樓窗戶看看男人到底在幹什麼。
男人在換衣服,為什麼要換回那髒兮兮的衣服?
薔薇瞪圓了眼睛,想到了電棍。
男人是想離開這裡。
薔薇下了梯子,跑進古堡就像一朵花被快速丢進花池。
“哥哥。”薔薇跑到樓梯邊,撞上下樓來的男人。
“走了。”男人說。
“你不要走。”薔薇着急地挽留,雙臂張開像鳥的翅膀微微顫抖。
“你的傷還沒有好,你的記憶還沒有恢複,你怎麼能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