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甯講話時，她難免還是會有些緊張，畢竟已經有一年沒有出現在公共場所中，面對台下這麼多雙眼睛，她暗暗深吸氣，好在還算穩，當耳邊響起激烈的鼓掌聲時，她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也跟着沸騰了一樣。

陸若天在台下一直盯着她和秦舟看，似乎想從中盯出一些東西來。

開學典禮結束後，陸若天屁颠屁颠找過來，“江上将，您看我剛才表現怎麼樣？”

江甯瞧她額間的發絲都濕了，臉也被曬得有點紅，于是笑着說：“很不錯，期待你接下來的成長。”

“嘿嘿，我會努力的！”陸若天說完，指着樹蔭下的人魚，“他那邊好多人啊。”

隻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安秋就被一群好奇的學生給圍住了，他第一次見這麼多人，吓得他躲在管家身後瑟瑟發抖，可惜四面八方都是眼睛，根本無處可逃。

江甯慌忙過去解圍，安秋哭喪着臉朝她張開雙臂，同時把臉埋在她懷裡拒絕面對其他人。

操場一聲哨響，學生們這才紛紛離開，重新歸入隊伍裡。

江甯輕輕推開安秋，解釋道：“他們都是學生，沒有惡意。”

“你太慢了。”安秋小聲嘟囔着，扭頭發現秦舟正在不遠處看着他們，藍色的眼睛裡充滿疑惑，于是指着秦舟問：“他是誰？”

江甯順着看過去，這時秦舟已經走遠了，隻留下一個挺拔的背影。

“你不認識他嗎？”江甯以為安秋早在研究所的時候就見過秦舟。

安秋搖搖頭，“不認識，他為什麼一直盯着我們看啊？”

江甯撇撇嘴，“不知道，管他呢。”

安秋的危機意識很重，忽然抓着江甯的胳膊問：“他難道喜歡你？”

江甯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這次連笑都不笑了，十分嚴肅道：“不是，我跟他關系不好，以後别說這種話了知道嗎？”

安秋瞬間解除防備，笑嘻嘻回：“好滴。”

來都來了，江甯帶着安秋索性在校園裡逛了一圈，安秋不懂為什麼操場上一大群人要站在太陽底下，要是換成他，估計要被曬成魚幹了。

“他們在做什麼？”安秋忍不住問。

江甯：“在訓練。”

“為什麼要訓練？”

“因為要成為一名軍人。”

“為什麼要成為軍人？”

“因為......”江甯意識到自己陷入了追問的漩渦，話鋒一轉：“你看，池子裡有金魚。”

安秋低頭，他對這些魚沒感到有多大新奇，随口問：“能吃嗎？我有點餓了。”

江甯無奈地笑了笑，“不能，這可貴着呢，稀有品種。”

安秋不以為然，這在他的家園裡根本不算什麼，他私下還收藏了很多珍貴的寶石呢，就等着以後送給心愛之人，想到這裡，他的臉紅了紅，扭捏開口：“你喜歡寶石嗎？我有很多。”

江甯沒聽清，“什麼很多？”

“寶石呀。”

江甯其實對這些無感，但見安秋一臉期待的表情，回答道：“喜歡。”

安秋嘿嘿一笑：“那我以後都送給你。”

操場上，學生們又要開始訓練了，敏捷的動作和靈活的反應令安秋看直了眼，“他們是在打架嗎？”

“隻是模拟。”江甯似乎從他眼裡看到了躍躍欲試的沖動。

安秋一時入了迷，他在海裡生活慣了，對人類的雙腿感到很新奇，要是他也有就好了。

他扭頭看向江甯：“我以後也想這樣。”

江甯倒是挺意外的，先不說能不能進去，就算進去了，照人魚這個性子，很有可能吃不了苦要放棄，她都能想象出來那個畫面。

為了不打消他的積極性，江甯點點頭：“等以後看看有沒有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