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蕭蕪又不是男子漢,她是姑娘家,“就是想哭嘛!
阿财抱住蕭蕪,手掌拍拍她的背,“阿琰保重!”
蕭蕪沒反抗任由他抱着,想不到落魄的她還能交上朋友。
謝修行透過半開的車窗側臉看向一幫男人圍着個姑娘,更有甚者還上手,豈有此理,他訓斥:“膩膩歪歪,大理寺是閑下來了嗎?”
聞聲,阿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松開蕭蕪,将胡餅放蕭蕪手上轉身就走,“胡餅是我阿娘親手做的。”
剩下的衙役遞不到蕭蕪手上将東西放在馬車上,随意招呼了下就匆匆跑沒影了。蕭蕪轉身看向窗戶裡的人,嗔怪地怒了他一眼。
謝修行意識到如虎的目光盯着自己,他微微将臉轉正不去看她。
蕭蕪握着胡餅上馬車,剛走到前面還沒來得及踩上去,一紅衣女子站在了她的面前,端莊行禮朝她笑笑。
“我是奉太子之命随謝大人一同去往天山的宮伎,郎君可否扶我上馬?”
紅衣姑娘面若桃花,仙姿翩翩,一颦一笑宛如天上的仙娥,她聲音更是溫柔好聽如卧在輕綿的雲山上。蕭蕪下意識的就放下邁上木階的腿,側身擡臂扶姑娘上了馬車。
西域的美人果然名不虛傳。蕭蕪進入車廂内還在感慨。
原本她的老位置是在謝修行旁邊的軟榻,現下有人占了她的位置,她隻好移到旁邊與付決并排坐。
紅衣姑娘如春風一般的笑容看蕭蕪,蕭蕪哪裡會有心思介意。
偏偏......
“某人失寵了。”
付決雙手抱臂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好煞風景的。
蕭蕪看向他,亦不甘示弱學他抱臂,暗諷道:“是啊,付侍衛。大理寺的榻睡得可還舒服?舒不舒服的也都不用再睡下去了。”
付決氣得臉色鐵青,别過頭去不看蕭蕪,知道她牙尖嘴利可還是被氣到了。
紅衣姑娘看着他們對話,打趣道:“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又來個亂點鴛鴦譜的。
“姑娘在宮裡是悶壞了吧?見個男人就湊對。”說蕭蕪嘴利,付決自己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謝修行嫌棄地睨了眼紅衣姑娘,“坐過去!男女授受不親。”
如此被駁面子,紅衣姑娘忍耐性子溫柔一笑,看着蕭蕪說:“既然謝大人體貼,不如我和郎君換吧?”
蕭蕪傀儡似的被紅衣姑娘溫柔支配,與她調換了位置,她坐下時被謝修行攔住了。
“髒。”說罷,謝修行便用袖子拂去灰塵,彎唇而笑雙眸淺含春水,“阿蕪現在可以放心坐了。”
蕭蕪乖乖坐下,也不知是真髒還是故意惡心太子眼線。
紅衣姑娘暗暗嘴角抽搐了一下。
對于這個不請自來的紅衣姑娘,兩位大人是沒給好臉色。
“謝卿,德叔不馭馬為何不跟着我們一起坐馬車回魚州?”蕭蕪疑惑發問。
“他喜歡騎馬。”謝修行對師父回魚州心切的了解,怕是昨夜已經啟程,此時該是上船了。
船上有位老叟看到站在甲闆上的紫袍道長仙風道骨,便上前詢問:“老道長,您能幫我算一卦嗎?”
德叔撫須而笑,“老鄉求甚?不妨說來聽聽。”
老叟長歎,“我家兒子戴冠成親,現四十有二了,妻妾六房,至今未有一男半女。我想問問老道長,我們家是不是要絕後了?”
德叔看了老叟的面相,發須銀白,眼眶凹陷,瘦弱無肉,皮包骨的身軀佝偻着,一根棗木拐發黑泛光,他留了句話給老叟就離開甲闆進了船艙去。
“不孝子便消子。”
到渡口時太陽已經落山了,四人上了船,考慮到紅衣姑娘是女子,謝修行單獨給她置了一間房。
目的為了隔開她,以防止談話的内容被她聽去。
三人擠在一間艙内,燭火惺忪。
“太子派來的人是何用意想必心知肚明,需得時刻提防她的舉動。”謝修行轉眼看着蕭蕪,“阿蕪去魚州的路上亦得留意,等到了魚州,我會先将她支開,防止暴露阿蕪的行蹤。”
“此外,我另給你定了間艙,你悄悄去,别被發現。”
等過了半刻鐘,蕭蕪離開,出了艙卻發現紅衣姑娘似乎有意候着她。
“我知道你是女子。你叫蕭蕪。”紅衣姑娘說話溫柔,讓人無法将她聯想成壞人,蕭蕪目前做不到,即便她拆穿了她。
“太子殿下告訴你的吧?”
她笑笑沒說話,半晌才開口:“我叫郡城蓉。”
“我們能聊聊嗎?”
郡城蓉本來想把蕭蕪叫進自己的船艙,蕭蕪心有防備,所以二人到了蕭蕪的船艙,“蓉姑娘,我們未有交集,不知能聊些什麼?”
“東宮宴。蕪姑娘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