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喝，我那是在洗臉。”祝漣真随手抽幾張紙巾擦臉，“你過來幹嘛？”

“想找個清淨的地方待着。”談情看了祝漣真一眼，将手裡的打火機放回口袋，“你繼續洗吧，我換個位置。”

他說完轉身，祝漣真沒多想，不耐煩地叫住他：“你躲我幹什麼？”

話音一落，祝漣真率先為這個似曾相識的問題愣住，他這個反應同時落在談情眼裡，兩人無言地看着對方。

伴随着一聲極輕的歎息，談情回答：“沒有躲你，隻是怕再惹你不高興。”

祝漣真不明所以，“我脾氣有那麼差嗎，光看你一眼就能發火？”

說話間，他們注意到又有人走過來，默契地一起轉身離開這片明亮的空間，隐藏好藝人身份。

話題中斷，誰都沒再提。經過一個陰暗的角落時，談情在前方停下。

“小祝，我試着換位思考後就能理解你了。”

祝漣真反應有點慢：“嗯？”

談情轉過身來，說道：“前幾天發現你回避我的時候，我隻想着該怎麼做才能和你正常相處，後來又想，可能我越接近你，越容易引起你反感吧。”

祝漣真皺起眉，他的臉頰在酒精和涼水沖洗的雙重作用下變得滾燙，聽完談情的話又開始頭重腳輕。

“你考慮這麼多幹什麼？”

談情垂下眼，說：“因為不想一直被你讨厭。”

我就知道。

祝漣真抿着嘴，神色複雜起來。

他就知道，上次選擇裝聾作啞不是明智之舉，談情果然沒有善罷甘休，還特意選在這個時候賣弄可憐博他心軟，令他不得不給出答案。

煩死了，區區前男友真的煩死了。

“不是讨厭你。”

祝漣真幾乎是帶着怒氣說出這句話。

“以前怕跟你見面會尴尬，隻能躲着你，次數多了就習慣了。”祝漣真的臉快熱到極限了，他按捺着心口的煩躁向談情解釋，“以後不會再躲了……我們還得一起工作呢。”

多虧酒精起到了微弱的作用，祝漣真總算能坦率說出了答案。

附近的音樂鼓點震動耳膜，蓋住了他們大半聲音。談情說了一句話，祝漣真沒聽清：“什麼？”

談情往前一步低下頭，挨近他耳畔，“那介意隻有兩個人的工作嗎？”

都說了不讨厭你了，怎麼還明知故問。

祝漣真偏過臉，嘴唇幾乎快碰到談情耳廓，大聲喊：“不介意！”

大概是被他吼得耳朵疼，談情皺起眉，卻沒躲開。彼此身上的香水味近在咫尺，祝漣真感覺脖頸間有一段微熱的氣息劃過，判斷出談情剛才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