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邏輯,”方奇妙踩上拖鞋去洗手間放水,邊走邊說,“那你得慶幸我沒吐。要真吐了的話床單你還好洗,我要吐沙發上你不更難拆麼?”
“我還拆個屁了,”蕭刻沖他笑了下,“我巴不得你趕緊吐了好給我換新的。”
方奇妙一邊放水一邊說:“原來跟這兒等着我呢。”
其實蕭刻也才醒不一會兒,他缺覺缺得厲害,一睜眼就十點過了。早飯他也懶得弄,直接點了個外賣,送過來的時候倆人剛好都收拾完。
方奇妙吃着油條,跟蕭刻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天,問他那項目做完了沒有。
蕭刻說快了。
他倆有一陣子沒見面,前段時間蕭刻跟實驗走不開,天天忙得像個狗。方奇妙一個國企裡的閑散人員,怎麼潇灑怎麼活。他說蕭刻:“你說你圖什麼啊,當初我讓你跟我一起弄公司你非不幹,去當那個破老師,有什麼好。”
“我就會做實驗,我能跟你開個鬼的公司。”蕭刻面無表情喝着豆漿,“你自己發達就行了,我要吃不上飯了還能靠你。”
“我更狗屁不會了,我爸那邊整天催着讓我回公司,還催我結婚。”方奇妙說起這個就想皺眉,“最近兩年日子不比從前,太不好過了。”
這個話題蕭刻插不上話,他沒有這些困擾,雖然年齡也不小了但家裡不會逼婚。他隻能無聲地喝着豆漿,過會兒說:“不然你也跟家裡出櫃算了。”
“卧槽我還活不活?”方奇妙想想後果就是一個哆嗦,“我這雙腿不想要了?我爸不得弄死我。再說我跟你也不一樣。”
蕭刻點點頭:“嗯。”
“我也不是……非得男的不可,漂亮姑娘我也愛。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就是還沒玩夠,說不準哪天玩夠了我就收心結婚過日子了,我希望那一天晚些到來。”
蕭刻不知道說什麼,也不多說了。方奇妙問他明天怎麼過,蕭刻說沒打算。
“那你陪我去遛街啊?”方奇妙問他。
“不了謝謝,”蕭刻有點忍不住笑,“倆gay遛街辣眼睛,小姐妹嗎?”
“真逗,咱倆出門誰能看出是倆gay啊?我多爺們兒你多帥啊,再說也不是逛街買衣服做指甲呢?我他媽要找個紋身的地兒。”
蕭刻挑眉:“誰要紋身?你?”
“啊,我。”方奇妙說,“我問了幾個别人介紹的地兒,都他媽排到好幾個月以後了,也他媽不知道現在紋身的怎麼這麼多,都紮堆兒了。有點名氣的都要提前約,我他媽不想約,明天走到哪兒算哪兒吧,看見個店咱倆就紮進去,紋得好賴的反正我也看不出來,别人也看不見。”
蕭刻問他:“你要紋哪兒啊自己看不着别人看不見?”
方奇妙低着頭“嗤嗤”地笑了半天,才擡頭說:“紋屁股。我要紋隻自由的狗,一個可愛的狗頭。約炮的時候誰要想上我就給他一個[doge],開嘲諷讓他萎了我來。”
“……”蕭刻張着嘴不知道說什麼,有時候是真的理解不了方奇妙的腦回路。他叫這名不是沒道理的,其實他原本叫方思缪,太多奇思妙想了才自己給自己改了名。
“我自己想想也覺得魔性,挺好玩的吧?”方奇妙吃完了站起來說,“你要不陪我去我就自己遛街了,但是我怕紋完屁股疼,擰着屁股走路還有點娘。”
蕭刻喝了最後一口豆漿,收了桌子上的包裝盒和紙袋,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說:“紋身師是吧?我認識一個。”
方奇妙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我為何沒有聽說?”
蕭刻看着他笑了下:“前天。豔遇。”
“我……操?”方奇妙眨了眨眼。
蕭刻也跟着他眨了下眼睛,說:“一起喝了個酒。”
“蕭爺這是想開了?不守着破學校當和尚了?喝完酒……來了一場?”方奇妙還有點回不過神,這話從蕭刻嘴裡說出來真挺穿越的,“什麼樣個人啊?”
蕭刻又一次想起這人說他叫周罪,罪惡的罪。說完就摘了嘴裡的煙扔掉了,當時煙頭還在地上彈了一下。
蕭刻揚了揚眉毛,淡淡笑了下,說:“賊酷……我看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