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刻沒法接他這話,隻是笑着聽他嘟囔。
“你剛接觸你不知道,這幫人其實都是神經病,沒一個正常的。”老曹小步颠着往上蹦,這樣能稍微暖和點,“各行各業的奇葩都給聚集了。我也是神經病,大冬天跟他們往山上折騰,病得不輕。”
這話題蕭刻實在是沒法參與,感覺他再說一會兒把蕭刻都帶裡了。畢竟他也跟着上山了,他估計也是神經病,蕭刻感覺自己給教師行業抹了黑。
蕭刻于是趕緊岔開了話題,問老曹是做什麼的。
老曹吸了吸鼻子,還在蹦着:“我啊?我做手工的。”
“手工?”
“對,手工。”老曹把手機掏出來,點來點去點出微信二維碼遞過來給蕭刻,手在溫暖的兜裡揣久了,出來被冷風一吹都冒着白氣兒,“掃吧,趁我飛升之前加上好友。”
蕭刻覺得這人真是挺有意思的,掏出手機掃了,老曹微信名叫曹曹曹你大爺。
“回去可以去我店裡看看,看上什麼就拿走。”老曹趕緊把手機揣回去,手也緊緊地捂回去了。
蕭刻笑了笑說:“行。”
也不怪老曹冷,他穿得的确少,就穿了件皮夾克,雖然挺厚的吧,但是那東西貼皮膚太涼。腿上一層單褲,腳踝還露着的。老曹能看得出年齡要比另外幾個都小,蕭刻估計他也沒比自己大多少。他這一身兒别說上山了,就是在山底下也得凍哭,越往上越冷,蕭刻都怕他等會兒受不了。
蕭刻加上外面的棉服一共穿了倆外套,他把外面的棉服脫了遞過去:“穿我這個吧,你衣服太薄。”
“不用,其實我就念叨念叨,我習慣了。”老曹沒接他衣服,看了他一眼說,“等會兒老周上來該以為我欺負小孩兒了。”
“别小孩兒了,我三十了。”蕭刻挑了挑眉,“你聽我管你叫哥了嗎?我估計你大不了我多少。”
老曹有點驚訝,看着蕭刻:“三十了?不像。”
“不像也三十了,穿着吧,我看你都冷。”蕭刻笑着說。
老曹也沒再多說,摘了書包把衣服套上,拉鍊拉嚴實了,跟蕭刻說:“謝了,衣服都讓你穿暖和了。”
蕭刻平時健身房跑得勤,爬這麼一截山跟玩兒似的。就是山上景色現在不怎麼好,不太美,倒是幹枯枯的有點荒涼。但是老曹就覺得很好看,沿路走還跟蕭刻說美。蕭刻想可能因為自己不是搞藝術的,還真體會不到美在哪兒了。
老曹走走停停給幹樹枝拍照,後邊的人也上來了。
老曹看了一眼他們,回頭接着拍照,說:“一群老垃圾。”
“說誰呢?我聽見了啊。”方禧過去踢了他一腳,“穿誰衣服呢?不浪了?接着穿小皮衣啊!”
“蕭刻給我的啊,帥哥衣服不穿我他媽傻啊。”老曹回頭往後面看了眼,問,“老周還不上來?再不上來蕭刻歸我了啊,我強忍着沒撩都是顧忌着那點可憐的兄弟情分。”
林軒從後面伸手夾住老曹的頭,抓了把他頭發,嗤笑着說:“你騷不騷。”
蕭刻其實有點驚訝,剛才跟老曹一路上來還都挺正常的,沒想到他能這麼開玩笑。老曹沖他眨了眨眼,說:“你跟老周沒成呢吧?沒成的話你睜睜眼,老周賊jb沒勁。”
“輕點浪吧,隔一千米都能聽見水花聲。”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蕭刻當時淡淡笑着沒吭聲。其實他當時在心裡想,還真的就是惦記上周罪了瞧不上别人,不然多浪的話他也接得住。
周罪和蔣濤是最後上來的,錦華閣那小亭子都坐一圈人等他們了。
“你們都走這麼快呢?”蔣濤帶着口音,看着他們,“什麼時候都跑我倆前面去了?我倆還故意慢點,怕落你們太多。”
“你再慢點我們都快下山報警了,當你們丢了呢。”程甯在一邊玩手機,擡頭說了一句。
周罪視線掃了一圈看見蕭刻,蕭刻也正好看着他。四目相對的時候蕭刻沖他輕輕一笑。
周罪稍微皺了下眉,然後摘了背上的包,羽絨服脫了隔空扔在蕭刻身上。蕭刻接得有點晚,衣服蓋了他一臉。
羽絨服挺厚的,撲在臉上很軟。上面帶着周罪的體溫,和他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有點淡淡的檸檬味兒,很柔軟。
蕭刻衣服拿下來直接穿身上,坦坦蕩蕩一點沒扭捏。他頭發還沒整理完邊上人都起哄炸起來了。
“哎哎哎老周!往哪兒扔呢?我也冷了你再脫一件給我啊!”方禧喊着。
“你誰啊你算老幾,認準自己定位得了。”林軒笑着說他。
其實蕭刻很不習慣做中心讓大家都盯着看,會很不自在。但這會兒他倒覺得沒什麼了,周罪衣服太暖了,像是從頭到腳都身披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