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下是十一月,按照這幾日的用量,省吃儉用的話可以支撐到十二月下旬。”阿福答。
“那你把那些剩下的藥材和不用的家具先還給他,其他的重拟個禮單先收起來,日後再還,從今兒起,不再收李圖的任何禮物。”蕭安然心下略定了定吩咐道。
“這……”阿福不解但也應下。
“王爺……”門外小梅大着嗓門喊道。
阿福出去開門,見小梅問也不問,興沖沖地抱着一盆臘梅像一陣風似的繞過屏風,開心得眉眼都快擠一起了,笑吟吟道,
“王爺,李都督送了你最喜歡的幾株臘梅過來,這一株說是要擺在你房間,據送來的花匠說,這株臘梅頂三十兩銀子呢!”
“……”
蕭安然的臉抽了抽,小臉一拉冷冷道:“還回去吧,以後不準再收李圖的任何禮物!”
“啊?為何?”小梅不解。
蕭安然皺眉看着小梅,他不知道原身如何跟小梅相處的,怎地養出了個十萬個為什麼?他把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凜聲問:“我還得向你交代?”
小梅吓得一抖,跪在地上哭唧唧求饒:“對不起,王爺,下次再也不敢了。”
“出去院子裡站着反省,我要換衣裳了。”蕭安然沉着臉道。
小梅哭着走了出去,走時還不忘把門帶上,蕭安然在門一關的那一刻瞬間松了口氣,當時看文的時候原身好像是個脾氣極好的,這下恐怕露餡了。
可他從來就不是個好相與的,與其按照别人的性格模仿,不如找個合适的理由搪塞進去,腦子裡邊亂哄哄地想着該找什麼理由,邊進去裡間翻出最厚的衣服和大氅,摸索了好久才穿戴整齊。
無論如何,他得想辦法清點人出去,滿府都是太後的人,但凡有點蛛絲馬迹都逃不過她的法眼,太掣肘了。
蕭安然忽然想起胡太醫的支支吾吾,心下一驚,莫不是胡太醫是太後的人?
蕭安然後背起了一層冷汗。
兵器庫
阿福拿出碎成兩半的龍泉劍,蕭安然看得愣然,喃喃道:“這……竟然跟外公打造的一模一樣!”
“誰打造的?”阿福問道。
“啊?哦,我是說果然是春秋時期歐治子和幹将兩大劍師聯合打造的神兵利器,确實是好東西。”蕭安然混淆道。
“可惜斷了。”阿福歎息一聲,轉過身去取了另一把軒轅劍,通身精銅打造,一面刻着日月星辰,一面刻着山川草木,精美絕倫。
兩人在倉庫裡忙活了半天就清點完畢,唯有幾樣二皇子的擺件還算值錢。
臨走前蕭安然看着那些還未來得及清走的舊家具,這裡按按,那裡壓壓,使勁墩墩,發現還挺牢靠的,轉頭問道:“阿福,這些家具為何不能用?”
“呃……”阿福老臉一紅,不自在地說道,“不是不能用,是李都督嫌舊,有損您的身份。”
“你也是這樣認為的?”蕭安然問。
“這……王爺,對不起!”阿福忽然滿含愧疚地跪下,哽咽道,“這些家具是能用,老奴見你當時昏迷,這些家具又有些黴味破舊,所以就沒去處理。”
“阿福啊,我們從宮裡一路走來,如果任意貪圖享受,恐怕早就沒命了!”蕭安然扶起阿福,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找個能曬太陽的地方曬曬,順便找點清漆過來,以及木工工具一套,能用的就行,不用什麼上好的。”
“那要請木工嗎?”阿福問道。
“不用,我自己來,請人不是要錢嗎?能省即省嘛,是不是?”
“啊?”
阿福驚訝地嘴巴半張,那原本有些耷拉的眼皮圓溜溜的,等蕭安然吩咐完,人都走出庫房幾丈遠了,他還傻愣在原地。
蕭安然回頭就發現呆若木雞的阿福,招了招手:“還楞在那幹嘛呢?快去呀。”
阿福将信将疑,總覺得今天他家王爺與往日不太一樣,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趕忙跟上腳步好奇問道:“王爺什麼時候會做木工的活了?”
“不會呀!那些東西不是現成的嗎?”蕭安然想起原身雖說沒爹疼沒娘愛,但是在宮裡還有奴婢在身邊,估計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心虛地撓了撓鼻子,“我就是曾在一本書上見過,刷刷油漆還是很簡單的,放心吧。”
阿福不疑有他,轉身去辦事。
蕭安然想起那龍泉劍,以及隐約記得書中有一個叫顧清淺的,喜歡鍛造兵器,而且喜歡自己打造各式兵器,追着阿福的背影喊道:“阿福,順便幫我找一家打鐵鋪。”
阿福不知道他家王爺找打鐵鋪要做甚,踯躅着來到蕭安然身邊,虛心請教道:“王爺可有要求?”
蕭安然略思考一瞬,低聲在阿福耳邊交代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