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淺壓根就沒見過這書,他壓下疑慮:“你能做個燙樣嗎?”
蕭安然開心點頭:“當然!”
顧清淺點了點頭:“那清安園就先教給你改建,等做好了要見皇上自然不是問題。”
蕭安然一愣,顧清淺怕不是知道他建這個就是為了那些百姓吧?他記得當時書中的介紹,戰後滿目瘡痍,就連京城都百廢待興。
蕭安然牛皮都吹出去了,隻能硬着頭皮上了:“那個,師傅,我再申明一下,我隻是看過書,隻有理論知識,不一定成功,有可能會讓師傅失望,你先别說出去行嗎?”
“無妨,你先試試。”顧清淺剛才的疑慮卻被蕭安然的心緒打消了,一個在宮裡長大的皇子,如果什麼都會,那才是可疑。
蕭安然得到應允,趕緊讓陳叔去王府搬材料,顧清淺才知道蕭安然連材料都定好了。
顧清淺在書房盯着燙樣出神,他有種自家孩子有出息卻要藏着掖着的憋屈,他總覺得蕭安然可惜了,如果當今天子能容納下他,那大花國定能快速地繁榮起來。
顧清淺看着蕭安然此刻也不睡懶覺了,幹起活來風風火火,他有些失神,那個位置能令人改變心智,如果冒然讓蕭安然參進朝堂,與他而言,不知是福是禍。
顧清淺想到這讓陳叔進來,給了個名單給陳叔,讓他去趟軍營挑人過來給蕭安然打下手。
陳叔拿着名單樂颠樂颠地去了。
原本冷冷清清的清安園,一下變得熱鬧了起來。
蕭安然忙着幹活也不忘每天做飯給顧清淺吃,顧清淺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連着過了幾天,顧清淺發現飯桌上的菜依然是四菜一湯,質量也沒下降,樣式幾乎不重樣,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燒的,他心裡五味雜陳,君子遠庖廚,一個皇子天天給他做飯着實不像話了。
可如果他開口讓蕭安然别做了,不知道他會怎麼想?顧清淺那果斷的性子難得踯躅了幾天,最終看着蕭安然忙得腳不沾地,實在忍不住了,
“這段時間你專心做你的事,不用天天做飯了,你是我的徒弟,不是我的下人。”
蕭安然臉色一僵:“師傅,您是要趕我走嗎?”
顧清淺無奈:“不是,我是覺得你太忙了,身體不容易恢複,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蕭安然笑了笑:“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再說我自己也要吃不是?我又不是親自下廚,劉叔很聰明的,我隻是指揮他幹活就行,不費勁的。”
顧清淺想起陳叔之前彙報過蕭安然吃不慣廚房做的飯菜,劉叔他們是西北廚子,心下難得得有了幾分不好意思:“你吃不慣府裡的飯菜?”
“……”蕭安然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抱歉,師傅,我……是不是太嬌氣了?”
顧清淺與他相處了段時日,注意到了他喜歡吃海鮮類的東西,
“無妨,你教會劉叔,日後就算忙起來也就不用自己親自下廚,我吃什麼都行,實在不行,我給你找個江南的廚子。”
“那不行!師傅的飲食,我必須負責。”蕭安然好不容易哄得顧清淺放松了對他的戒備,如果就這樣不做了,肯定又覺得他耍什麼心機了。
“……”顧清淺一時不知如何勸他,淡淡道,“随你。”
蕭安然一時拿不準顧清淺什麼意思,時不時地瞟向顧清淺,見他臉上無波,壓根看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生氣。
蕭安然每當這時候就有些抓狂,為什麼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會有如此的城府?
其實他也是二十多歲的人呢,在顧清淺面前,壓根就不夠看的,他微微歎了口氣。
顧清淺聽到歎氣聲,心房頓時有些酸澀:“既然你叫我師傅,我卻一直都不教你東西也不合适,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教你認字。”
蕭安然對上顧清淺的臉,一時沒反應過來。
顧清淺看着他呆呆的:“當然,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
“要,要!”蕭安然拉住了顧清淺的衣袖,濕漉漉的眼神有些急促。
顧清淺喉結滾動,看着蕭安然那白皙細長沒點肉的手,骨節分明得像竹子,心莫名又軟了幾分:“别過度操勞。”
“嗯,嗯,謝謝師傅。”蕭安然笑着答道。
顧清淺見蕭安然乖巧得不行,被拉住衣袖的地方感覺有些燙,原本吃完了要起身的他忽然想就這樣坐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