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淺心跳了一下,沉默一瞬:“非常好吃?”
……
蕭安然被噎了下,不過也算很好了:“那你喜不喜歡?”
“喜歡。”顧清淺答得幹脆。
“我聽說你不僅是個武狀元,文科也中了舉人,要不是剛好要出去打仗錯過了考試時間,你中進士也是很有可能的,日後能不能教我學習啊?”
蕭安然手扭傷了,這下連雕刻都做不了,總得打發些時間,那就乘此機會系統地學習一下儒家道家思想吧,順便深入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制度與社會,日後萬一有用呢。
蕭安然思來想去,在君權集中的社會,唯有給皇帝打工才是最安穩的,要是能中個舉人,撈個官當當,成為皇帝的左膀右臂,也比現在這樣無足輕重好吧。
否則再發生上次的事情,如果不是顧清淺,他可能死了都沒人關心,何況四皇子那邊要的圖紙,他還沒做,就算要拖延也要有個樣子。
“你已學了不少字,能看懂些簡單的句子了,想學到何種程度?”顧清淺問道。
“今天我有些無聊,想着去你書房找本書來看,結果什麼都看不懂。”
“你去我書房了?”顧清淺記得他書房已上鎖,畢竟裡面放的都是軍中要事。
“嗯,是吧?就我隔壁的房間。”
蕭安然當時進去也覺得奇怪,一個兵魯子如果沒幾本書正常,可顧清淺是舉人出身呢,為何整個書房空蕩蕩的。
顧清淺:“那是小書房,我放在那裡的書,是兵書,以你現在的識字量,看不懂也正常吧,一會吃完飯我去找本啟蒙的書給你看看能否看懂先。”
“好的,聽師傅安排。”
蕭安然還等着顧清淺會盤問,結果,低着頭悶聲幹飯了一會也不見顧清淺說話,擡眸正看到他也在幹飯。
蕭安然準備好的解釋忽然毫無用武之地,心裡的石頭落下,整天這樣提心吊膽的,真的不是事,雞蛋不能隻放在一個籃子裡,接近小皇帝的事情必須得提上日程了。
月亮躲在烏雲後,下過雨的天空濕潤了些許,蕭安然吃完飯在廊下散步。
顧清淺手裡拿着三本書走了過來,把書遞給蕭安然:《論語》、《笠翁對韻》、《朱子家訓》。
……
這是中小學的内容吧?
蕭安然眨了眨眼睛,不敢去碰《論語》,心虛地翻開《笠翁對韻》,他一個理工男對于詩詞是真的不擅長,這樣學起來就不容易露餡。
蕭安然擡眼對上顧清淺那為人師的嚴肅,他有些忐忑。
為了不讓以後的信譽度在某個危險的時刻被人鑽了空隙,他最終嗫嚅着,
“師傅,我……也不是全部不認識,就是有些複雜一些的不會。”
“你這失憶,還挑着失憶?”顧清淺蹙眉看向蕭安然。
“我之前不是看了千字文嗎?而且,我還在王府中有看過一本兵器書,裡面有圖有字,所以,我算是會一些吧,不過白天翻你房間那書就好些不認識的。”
蕭安然邊說邊觀察顧清淺那毫無表情的臉,太難了,他壓根不知道顧清淺到底什麼情況下是生氣或者起疑。
“那你讀一遍試試,把不會的挑出來,重點認就行了。”顧清淺淡淡道。
蕭安然乖巧地把三本書讀了一遍,不認識的,顧清淺在一旁抄了下來。
蕭安然讀完就走了,留下顧清淺在小書房忙活。
第二天起來,天空變了個樣,狂風暴雨,雷聲轟隆,不适合操練,将士們提前休沐。
顧清淺拿了一帖字帖過來,每一張都是單獨的,上面一筆一劃都有凹槽,就好像現代的臨摹字帖。
蕭安然被顧清淺的執行力度驚到了,難怪文武雙全。
兩人在書房,一個教,一個認,接着一個練,一個在旁邊看書,好一副恬淡的師徒學習畫卷。
一場秋雨一場寒,顧清淺卻更忙碌了,不過每晚的晚膳,他基本能堅持回來陪蕭安然吃飯,然後檢查蕭安然的功課。
蕭安然與顧清淺相處了段日子,戒備心松了許多,顧清淺教人極其認真負責,蕭安然卻不感到壓力,這種不是應付考試的學習,讓他找到了一種樂趣。
蕭安然很快學完了《論語》。
不知不覺已到冬天,蕭安然的手也恢複如常了。
蕭安然看着白茫茫的雪覆蓋在蓮塘上,他愈發沒事幹了,李圖又來了幾趟,之前看到他手受傷還能耐着性子等,現下看着他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四皇子那邊已經開始不耐煩起來了。
邊關入冬後,搶掠殺人事件頻發,因為今年的幹旱,不斷發生凍死餓死的現象,四皇子複提起用兵鎮壓的事情,朝堂上出現了分歧,吵得是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