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不過是鐘疏彤這一個學期的設計導師,學期結束後自然會逐漸疏遠。
在沒有任何進展的情況下小孩的感情也會慢慢冷卻。
這是葉煜能想到的最安全的方法。
又冷靜了片刻後,葉煜才轉身走出衛生間。
隻可惜,人類的理智和情感向來是兩個獨立轉動的齒輪,互不連接,難以調和。
那顆種子一旦在鋼筋混凝土裡頑強地生出根系,便隻會越紮越深,除非摧毀整棟建築,否則将永不可能被徹底拔除。
即便她是葉煜,也無法在這世間滾滾的紅塵浪潮中獨善其身…
…
悉尼的樓梯間裡…
灼熱的吻覆上來時,鐘疏彤的大腦被迫完全停止了思考。
隻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便任由貪婪的唇舌長驅直入,在已經貧瘠了很久的土地上攻城略地。
葉煜的判斷沒有任何問題,她确實拒絕不了這具身體。刻在靈魂裡的渴求讓她難以遏制地想要迎合,以索求更多。
原本沉寂的空氣被突如其來的動情所打擾,攪動起灼熱的浪潮。唇間的纏弄越發激烈。雙臂不由自主地扶上近在咫尺的腰側。
鐘疏彤的指尖在黑色打底衫上遊走,隔着薄薄的衣料描摹出女人動人的曲線,又在一些不經意的地方輕柔地摩挲,引來唇齒間更加猛烈的索取。
壓抑的喘息在原本安靜的空間裡回蕩開來。
…
苦逼的舒一瑩覺得自己好像被無情地抛棄了。
從她逃出休息室到現在已經過去快半個小時了。她站在門口花兒都等謝了好幾撥,也沒等到鐘疏彤或者葉煜出來。
原本的座位空空蕩蕩,發出去的微信消息也全部石沉大海。
她撇了撇嘴,決定自己回工作室了。
站在電梯裡的時候還不忘罵了兩句重色輕友的鐘疏彤。
應該是色吧?
…
與此同時…
“啊啾!”正埋在葉煜懷裡的鐘疏彤打了噴嚏。
葉煜松開環住她的雙手,主動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樓梯間沒有暖氣,兩個人都沒穿外套,不能待太久。
葉煜看着發型淩亂,眼眶也依舊有些泛紅的鐘疏彤,輕聲說:“我帶你去收拾一下,你還有課。”
鐘疏彤沒有反對。
她正望着葉煜胸前一塊顯眼的淚漬,耳根的紅暈還沒開始褪去就又鞏固了一層。
剛才的吻持續了很長時間,吻着吻着她的思緒就開始自作主張地翻飛,積壓了這些年的委屈也夾雜着淚水一并翻湧而來,擋都擋不住。
可那眼淚她又固執地不想被葉煜看見。
于是乎,後半程就變成了她死死地埋在葉煜胸前流淚。而葉煜則一直摟着她,直到她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此刻她看着那片明晃晃的淚漬,才又覺得丢人…
鐘疏彤啊鐘疏彤,好好好,你真是好樣的。
這麼輕易就上鈎了不說,還巴巴地用行動告訴人家當初被拒絕得有多難過,你是真不要面子啊!
像你這種沒有自尊心的人就應該拖去浸豬籠!
鐘疏彤也沒顧忌旁邊還在等自己的人,長長地歎了口氣,随後才邁開步伐。
葉煜看她耷拉着腦袋,大緻能夠猜到她的心思,嘴角沒忍住彎了彎,又強行壓下去,若無其事地拉開門,随後自然地牽起身後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