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上海已褪去夏日的燥熱,迎來陣陣輕柔的秋風。
4号下午從北京回到學校後,剩下的幾天假期裡鐘疏彤都沒能再見到葉煜。
不過這次她并不心急,因為葉煜告訴過她這幾天有研究成果的論文要忙,她自然也就耐下性子來不會去做打擾。
但每天晚上,她還是會忍不住在臨睡前給葉煜發一兩條微信。
甚至為了微信能有内容可讨論,鐘疏彤每天都堅持在各種媒體上翻找并研究一些有意思的建築案例或者大師理論什麼的。
然後假裝偶然刷到,發一些問題或者想法給葉煜。
讨論幾句之後再互道晚安。
鐘疏彤不知道她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雖然展會第一晚發生的事情在第二天早上就被葉煜矢口否認并且拒絕再提起,但葉煜對她的忍耐度很明顯在那一晚之後又上了一個嶄新的台階。
比如,三号下午葉煜居然同意了她講完最後一場講座就跟她去天壇故宮的提議。
再比如,四号早晨葉煜竟然沒有拒絕她想參與晨跑的要求,并且在她和死驢一樣癱在公園長椅上喘氣的時候,耐心地在一旁等待。
這段時間的每天早晨,鐘疏彤都是在巨大的興奮感中醒來,然後一想到那晚上的吻和葉煜的态度變化,就會一整天都心情愉悅。
即使她根本不記得那個吻的任何細節了,但當視覺和聽覺都退縮起來的時候,觸覺的記憶便極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腦海。
那份柔軟又潮濕的觸感讓鐘疏彤每每回憶便心神蕩漾,好幾次都差點偷笑出聲。
那個及時發生的吻,也如天降甘霖般撫平了鐘疏彤之前對葉煜望而卻步的絕望,使她重新燃起滿滿的希望與憧憬。
當然,她也隐約有點印象那晚上在浴室裡自己是沒穿衣服的,不過因為當時大腦極度缺氧,記憶完全混亂,所以羞恥感實在有限。
…
17年的國慶假期從1号一直持續到8号。
江婷是7号晚上回的學校,人是8号中午發現的不對勁。
“……,你前幾天拼xx砍到頭了?”江婷坐在鐘疏彤對面,剛撈起一片毛肚就看到鐘疏彤傻不拉幾地沖着她笑。
這已經是這頓火鍋裡的第三次了。
“你全小區都拼xx砍到頭。”鐘疏彤嘴上罵着,卻依舊眼含笑意。
“那你是想吃這塊毛肚?我讓給你行不…,你别盯着我笑了,我海怕。”江婷說着就把好不容易撈起來的毛肚丢進了鐘疏彤碗裡。
鐘疏彤也沒有拒絕,吹了兩下後直接毫不客氣地送進嘴裡。
“嗯,好吃。”
江婷滿臉見了鬼的表情,張了張嘴又閉上了,詞彙量如她都有點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直到周二下午的設計課上,江婷終于發現了一點端倪。
她中途到隔壁工作室裡找鐘疏彤借膠條時,剛進門就看到鐘疏彤正杵着腦袋眼神迷離地看着房間另一頭正在輔導其他學生的Yenny,甚至連她走到旁邊站了好一會都沒發現。
江婷俯下身去湊近鐘疏彤的耳朵…
“好看嗎?”
鐘疏彤吓得縮了一下肩膀,瞌睡都飛走了大半。
待看清是江婷後吐了口氣,咬牙切齒地道:“吓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我的遺産又不歸你!”
江婷攤了攤手,無辜地說道:“我以為你魂沒了呢,叫魂不得用力點?”
鐘疏彤瞅了她一眼就又把頭轉了回去,“有事就禀,沒事就哪來回哪去,我忙得很。”
江婷一點不見外地從鐘疏彤桌上的袋子裡抽走了一根膠條,随後絲滑地坐下來拿起鐘疏彤放在一旁的零食。
“這西紅柿怎麼一股蕃茄味…”江婷皺眉看了眼手上的蕃茄味薯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