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交涉下來室友B均表示自己已經盡力小聲了,但公會每天打本的時間不是她說了算,讓A别那麼矯情。
于是,室友A也開始拒絕在早起的時候控制自己的動靜,以前戴耳機聽英語新聞的習慣也變成了公放。
在二人的暗自較勁下,倒黴的自然是鐘疏彤。
她不是沒有嘗試過抗議,中間的某個周末她就曾先後找A和B單獨談過。
室友A:“我沒有辦法,我鍵盤和鼠标都換成靜音的了,連電腦的呼吸燈都不敢開,請問還要怎麼樣?而且打副本的時候别人都是講話我都是打字,我已經夠讓步了,神經衰弱就去看醫生,别人憑什麼遷就她。”
鐘疏彤委婉表示也影響到了自己。
“大學生淩晨12點過睡覺很晚嗎?老娘又不是打到半夜,你讓她别發瘋一樣每天6點起床不就好了,學校都9點上課呢,她6點多起來聽英語是有什麼大病。”
鐘疏彤隻能又去找室友B。
室友B:“這是幾點起床的問題嗎,以前我一直都早起你看我影響到你了嗎?你晚回來也沒有影響過我呀,住在一起互相尊重作息互不影響對方不是最基本的禮貌?咋的,她不遷就别人别人就得遷就她?什麼教養!不好意思這我忍不了。”
于是,性格本來就不是特别強硬的鐘疏彤隻能被迫忍耐,祈禱倆室友能早日支撐不住主動結束這場戰争。
可惜,眼瞅着這幾天以來,戰鬥不僅沒有平息的迹象反而越發激烈了,隻因兩個室友都不是鐘疏彤這種需要沒日沒夜花費大量時間泡在工作室裡的專業,她們白天沒課的時候完全可以錯開時間在宿舍補覺。
隻有鐘疏彤做不到,她頂多趴在工作室裡打打瞌睡。
是以今天之前鐘疏彤已經連續好多天都隻有5-6個小時的睡眠了,這讓在crit之外向來都是穩定七小時以上睡眠的她根本無法适應。
…
葉煜聞言懶得再多費口舌,看了眼表後直接了當地問道:“你宿舍怎麼了?”
說完後見鐘疏彤面色還有些為難,又冷冷地補充了句:
“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認為沒有告訴我的必要,那這将會是我最後一次過問你課業之外的事情。”
鐘疏彤看着丢下這句話便轉身回到辦公桌後坐下開始整理資料的人,突然就慌了。
她趕忙跟了過去,随後開口颠三倒四地把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再無任何隐瞞。最後,見葉煜不說話還忐忑地解釋了好一會她有嘗試努力溝通過,但是收效甚微。
葉煜認真地聽完後,的确短暫地沉默了一會,不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是在她看來這種生活的瑣事永遠都是極其容易解決的問題,根本不需要花額外的心思。
她沒想到就這麼點小事就能讓鐘疏彤受到這麼大的影響。
僅僅思索了幾秒,葉煜便冷靜地開口道:“搬出來。”
“啊?”鐘疏彤茫然地擡起頭看着她。
“搬出來住,就不會有這個問題了。”
葉煜自然能想出辦法幫鐘疏彤解決這個問題,但她向來不願意在這種瑣事上浪費時間,與其花費大量心思去調和矛盾,不如選擇最便捷最有效的方式處理。
鐘疏彤依舊很茫然,“搬到哪去?跟學校申請換宿舍的手續好像挺麻煩的而且要下個學期才…”
葉煜搖頭打斷鐘疏彤:“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有一間空置的卧室可以暫借給你,這不是什麼很難解決的問題。”
說完便繼續整理手上的資料了,似乎确實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
鐘疏彤:?
世間還有這種好事?
她不介意…但她有點被天上突然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
葉煜半天都沒有等來回複,隻能挑眉重新看向懵在原地的鐘疏彤,“不願意?”
“不不,不是不是,願意願意。”
鐘疏彤實在沒能忍住欣喜的表情,連忙點頭。
隔了幾秒又生怕葉煜反悔般地确認道:“真的可以嗎,會不會打擾你?”兩隻眼睛閃閃發亮。
葉煜看着瞬間180°大變臉的小孩,笑了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