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美夢酒店,請問是住宿就餐還是娛樂?今天是美夢酒店十五周年紀念日,住宿就餐娛樂打八折優惠哦。”
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前台微笑着看着三位潛在顧客,禮儀挑不出一點錯。
郝平夕多看了雙胞胎一眼,被郝運來按着頭整個身子都旋轉九十度。
“頭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
郝平夕當然記得郝運來說的,這對雙胞胎是喜歡一口咬掉人頭的美人蜈蚣,但是它們真的漂亮啊!簡直長在郝平夕審美上了。
成眠适時開口。“覺得好看很正常,美人蜈蚣之所以叫美人蜈蚣,不止是因為它們本體頭部是美人,更因為每個人看到的美人頭都是不一樣的。你所見到的美人頭,正是你潛意識裡喜歡的樣子,所以美人也被叫做千面蜈蚣。”
郝平夕小小驚呼一聲。
“這麼神奇?那豈不是如果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歡一個人,就可以來看看美人蜈蚣的樣子?”
“理論上,可行。”
成眠沒有說郝平夕異想天開,而是肯定了郝平夕的想法。
“那要是女生見到它們怎麼辦?”
“一樣。千面蜈蚣有性别一說,但外在的表現形式因觀察者異而異,你想看到什麼樣子,你看到就是什麼樣子。如果你有想見的人,你可以讓千面蜈蚣幻化出你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前提是你支付得起報酬。”
郝平夕理解了,忍不住又多看了雙胞胎一眼。
原來他喜歡這個樣子的?還是女孩子嘛,看來他還沒彎,真是自己吓自己。
因為晚上還要回城主府看看玩遊戲那群人,所以住宿是不可能的,而就餐服務十年前郝運來已經體驗過了,于是成眠自掏腰包開了一間娛樂室。
“這是您們的房卡,請收好。”
郝平夕翻來覆去打量到手的房卡,質感很特殊,黑色打底,燙金色做了花紋,正面右下角有一筆連成的1314。郝平夕差點沒認出來。
“1314,一生一世,寓意怪好的。”
郝運來就不會說話,随口就把郝平夕幻想打破了。
“一生一逝,确實不錯,有道理,人一生的确隻能死一次。”成眠不算,鬼知道他什麼成分。
郝平夕拳頭硬了。
電梯沒出幺蛾子,成眠用房卡刷開房間,反手插入卡槽中。溫暖的燈光亮起,照亮屋内的布局。
棋牌室,台球桌,搖滾KTV,桌遊,室内泳池,甚至還有籃球架,保齡球和高爾夫,各種娛樂闆塊化為一張張卡牌,漂浮在空中,夢幻的金粉色在其中流轉,郝平夕看得目瞪口呆。
成眠随意點了一張,烙印着棋牌室三個字的卡牌其中光暈逆方向流轉,漸漸将三人全部吞沒其中。
一牌之隔,兩個世界。
郝運來站在充斥着賭場獨有的瘋狂奢靡氣息的大廳裡,視線略過圍滿了賭徒的賭桌,最後落到半空中幽幽旋轉的金粉色卡牌上,罕見有些茫然。
“卡牌,空間轉換……這,也是奇幻卡牌?”
郝運來又想起那個神秘的孕婦,眉心緊緊擰起。
“奇幻卡牌……到底是什麼?”
郝平夕完全沒體會到郝運來所說的美夢酒店的危機四伏步步驚心,他玩的特别爽。有成眠兜底,郝平夕感覺自己完全可以去和那些賭神掰掰手腕。
對此郝運來不發表言語意見,隻給了郝平夕一個白眼。
郝平夕會在意嗎?開什麼玩笑!
美夢酒店也許就來這一次,肯定得玩夠本!
郝平夕心情很好地返回城主府,看見了抽出遊戲人選後就四處散開的玩家們,此時他們神情凝重。
不同尋常的氣息讓郝平夕收斂了笑意,下意識看向陳清。
陳清接收到郝平夕的“求助”,沉默一會後還是開口解釋了。
“無人生還!?”
郝平夕震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郝運來臉色也變得嚴肅。
“到底發生了什麼?什麼遊戲能導緻無人生還的結局?六個人裡可是有五個人都是老玩家。”
“但這是事實。”陳清頓了一下,又遲疑開口,“不,其實也不一定。因為直播後來斷了,信号不穩斷聯和玩家死亡關閉的直播間沒有區别。但在那之前,六個人已經死了三個,而且嚴思,心髒中箭。”
對于保命手段不缺的老玩家來說心髒受傷不一定會死,但是,差别其實不大。
很少道具能規避這種程度的緻命傷,而且在被追殺的情況下也難有使用治療道具吊命的時間。
就嚴思死前的畫面,很難活,另外兩人也情況堪憂。
郝平夕張大嘴巴表情和見了鬼一樣。
“對了,是誰在追殺他們?”
郝運來想到這個問題。
“……是個熟人。還記得我們昨天……不,十年前進入的規則怪談《白雪公主規則怪談》嗎?……追殺他們的,就是裡面打過交道的獵人,約瑟夫。”
郝運來一怔。
不需要多說什麼,舒敏站了起來,神情陰霾。
“明天的遊戲,我去。”
“我也去。”
舒薇薇不知道湊什麼熱鬧,微笑着占去一個名額。
舒敏好說,她一定要給孫婕宇複仇。舒薇薇動機也好猜,八成是要給舒敏使絆子,這兩個曾經的隊友算是徹底鬧崩了。但是,成眠去幹什麼?
郝平夕疑惑地看着成眠。
“成隊,你也對約瑟夫有興趣嗎?”
“有點好奇。”
成眠不露分毫。
郝運來看着成眠,眸光閃了閃,忽然抓起郝平夕手臂。
“我們也去。”
郝平夕:“?”
郝平夕:“!”
他有說自己想去嗎?
六個人一下就确定五個,荒誕又富有戲劇性。
白秋時轉頭看陳清,慣例微笑。
“陳隊也好奇嗎?”
陳清:“……不。我就不去了。”
約瑟夫給陳清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如果可以陳清想一輩子都不看見他。
白秋時似乎也不意外,拍了拍手。
“既然如此第二批就我們了。有人有異議嗎?”
全場沉默,等于全票通過。
第二天郝平夕哪都沒有去,隻是在花園裡看着舒敏一大早神情凝重地出去,又沉着臉在中午回來,雖然掩飾地極好,但郝平夕能察覺到,舒敏受傷了。
“她去美夢行了?”
郝平夕向成眠求證。
郝平夕找不到郝運來,一上午都在和成眠在花園裡下棋,十赢七八。郝平夕總感覺成眠在讓他,但是他找不到證據。
“她要帶孫莫雨回家。”
成眠隻說了八個字,而這件事的結果郝平夕已經從舒敏的表情看出來了。
舒敏沒有成功。也許她甚至沒有找到孫莫雨。
但這和郝平夕無關,有關的,是下午的遊戲。
玩家手裡關于那場遊戲的信息很少。
雖然有直播間的存在,但是很多東西是觀衆觀察不到也難以傳遞的,能告訴第二批玩家的隻有遊戲背景。
據觀衆傳遞的消息來看,進入那棟巧克力屋後和郝平夕有一面之緣的小小姐會讓玩家三選一,而那三張牌上的文字分别是《克洛斯遺宮》、《餘燼之中途》和《白雪公主規則怪談》。
毫無疑問,在三個遊戲背景中老玩家做主選擇了陳清郝運來幾人進入過的《白雪公主規則怪談》。
他們知道這個規則怪談的背景,這有利于他們在這一場遊戲中占據主導地位,到這裡,還沒有出錯。
知道六人進入規則怪談之中。
“以童話王國守護者的名義,革除一切不屬于孩子的童話世界的、虛僞做作的大人。”
金發藍瞳的獵人勾起嘴角,七支箭矢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遊戲的BOSS就那麼站在獵人身後,冷漠地,注視着被她判定為虛僞做作的成年人。
子彈無情。
箭矢同樣冰冷。
“聽起來,九死一生的樣子。”
白秋時站在院子外,看着那個無害的巧克力屋,眼裡有淡淡的笑意。
“和她打個招呼吧。”
郝平夕知道白秋時在說自己,但他沒動。
白秋時也不在意,擡手推開了這扇防禦力可以忽略不計的餅幹門。
“小小姐,我們來陪你玩遊戲了。”
精緻甜美的門被打開,一身黑衣的念念站在門口,冷漠地注視着郝平夕衆人。
郝平夕心一跳,然後緩緩沉下去。
不,這絕對不是念念!
雖然一模一樣。
“念念”擡起了右手,三張卡牌懸浮在空中。
正是《克洛斯遺宮》、《餘燼之中途》和《白雪公主規則怪談》三張牌。
“三選一。或者死。”
“念念”開口,眼睛裡是屬于怪物的冷漠與殘忍。
倒是比念念更像孟念回。
“我們選擇《白雪公主規則怪談》。”
白秋時代表六人開口,“念念”手指一擡,被選擇的那一張卡牌燃燒起來。
人群中,郝運來看着那三張卡牌,不語沉思。
“郝平夕。”
郝平夕疑惑嗯了一聲,聽見郝運來幾不可聞的聲音,然後睜大雙眼。
“進去了,想辦法探得奇幻卡牌的力量核心。”
郝平夕睜大了雙眼。
探得奇幻卡牌的力量核心?我?你開玩笑嗎!
“我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