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汀用魔法讓自己身體變輕,這樣她就不會覺得太勒。
這個動作沒能逃過路西法的眼睛,他表情顯得有些意外,“你很大膽。”
克裡斯汀感覺到一股力量正在和自己對抗,在那股力量面前,她就像酥脆的姜餅,稍微一按就碎了。
她手上的戒指陡然放出白光,向路西法的眉心刺去,光芒穿過眉心,他猛然松開了勾着克裡斯汀項鍊的手。
“嗵!”
克裡斯汀從半空中掉落下來,好在這個高度不算太誇張,她隻是感覺到腿有點疼。
路西法抓起她戴着戒指的那隻手,指尖轉動戒指,仔細察看,“确實是我做的……”
他喃喃着,去看克裡斯汀,“區區凡人,也配擁有這種東西,看來我真是昏了頭了。”
“反正這也隻是信物,您可以再取回去的。”
路西法甩開她的手,冷嗤道:“凡人帶過的東西我還要拿回來?又不是多貴重的東西,既然給了你,你就感恩戴德地拿着吧。”
克裡斯汀:并不感恩戴德,甚至還有些困擾呢。
路西法一揮長袍,做到桌子後面,把兩隻腳翹上去,手裡拿起一張刀片,在手中抛接把/玩,“所以,你是我叫來的女巫,替我占蔔吉兇的?”
“是的,您太忙了,所以沒記住我這樣的小角色。”克裡斯汀整理一下衣裙,站起來。
“跪着。”路西法拇指和中/指交疊,手中的刀片彈出去,滑過克裡斯汀面頰,又被戒指的那道白光抵擋,拐了180度,插/進牆壁上的書架。
兩個人都有些驚訝。
克裡斯汀沒想到這枚婚戒竟然有這樣的能力,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未來的路西法打了過去路西法的臉。
她憋笑憋得有些肚子疼,垂下眼睛。
“我讓你站起來了嗎?”路西法懶散的語氣裡有些不快。
自己制作的東西竟然反抗自己,他很沒面子。
克裡斯汀看了看地闆,說道:“我不想跪着說話。”
“你沒有别的選擇。”路西法的魔法不需要施咒也不需要任何儀式,隻要想一想就可以達到,克裡斯汀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按住了肩膀,同時手中的戒指向她注入了更多魔力,讓她抵擋這股力量。
兩邊都是路西法的力量,一時間克裡斯汀站也不是,跪也不是,顫抖着僵持着,終于還是路西法本人的力量更勝一籌,那枚婚戒抵擋不過,懊惱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被按在地上。
“既然是來服侍我的,就應該有服侍我的态度,我的仆人們難道沒有跟你說嗎?”路西法半垂着眼睛,正了正自己的王冠。
為了不讓他的部下受牽連,克裡斯汀說道:“說了,但我以為您足夠重視我,所以不需要下跪。”
路西法嗤笑,“凡人,讓你跪在我面前都是擡舉你了。”
克裡斯汀心裡想着,怪不得未來他會忘記這段回憶,她要是知道自己是被這樣對待的,絕對要找他算賬!
這地闆雖然是由黃金打造的,可裡面鑲嵌了寶石強化硬度,克裡斯汀剛跪了一小會兒就感覺膝蓋疼得受不了了,擡起頭,發現路西法竟然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不再搭理她!
可惡啊……真的好痛。
克裡斯汀想了想,說道:“您近來的戰事應該還算順利吧?”
“閉嘴。”路西法拿着羽毛筆寫寫畫畫,連眼睛都不擡一下。
克裡斯汀感覺到一股力量直鎖她的咽喉,卻再一次被戒指抵擋。
硬拼是拼不過正主的,這種小魔力還是能擋一擋,也夠讓路西法煩躁了。
路西法站起來抓起克裡斯汀的手就要把那枚戒指薅下來,握緊手心裡,一陣滾燙灼熱的火焰将其包裹,再張開,哪裡還能看見戒指的影子?
克裡斯汀瞪圓了眼睛,盯着他的手心看了好半天:“你完了。”
路西法迎着她的視線哂笑:“你剛才說什麼?”
“啊,沒什麼。”克裡斯汀捂住嘴。
路西法骨翼展了展,似乎很得意,捏起克裡斯汀的下巴:“不管之前你是怎麼拿到這枚戒指的,現在我都要說,這東西不屬于你,明白了嗎?”
“明白。”克裡斯汀一邊回答,一邊在心裡盤算着,以後見到未來的路西法該怎麼向他算這筆賬。
“嘩啦啦——”
克裡斯汀感覺到脖頸一沉,随着清脆的響動,她看到一條秘銀打造的鎖鍊扣在了路西法送給她的那條項鍊上。
克裡斯汀一時間熱血上湧,有些眩暈。
要不要現在就逃?
她實在是不想見到這個路西法了!
路西法猛地一拽鎖鍊,迫使她擡起頭,“不過你應該慶幸,你冒犯了我那麼多次,我竟然都沒有把你扔進地獄的岩漿裡,讓你一遍遍體會皮膚和骨骼被焚燒殆盡的痛苦。”
他的豎瞳冷漠、譏諷,帶着一點點慵懶,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的無情。
克裡斯汀此刻再一次真實地感覺到,曾經那個對他絲毫感情也沒有的路西法,是多麼危險。原來她能在他面前那麼嚣張,隻是因為他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