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克裡斯汀腦海中閃過剛剛康拉德的那個吻，心中一陣刺痛。

她猛地扭頭，讓口中的信子尖出來，擦了一下嘴，還沒緩過氣，信子繼續追過來，尖端僅僅貼着她的臉頰，帶出一片濕痕。

克裡斯汀急速向後退，就感覺腹部一緊，巨龍的尾巴已經纏上來，讓她動彈不得，濕黏分叉的信子重新找到了她小巧的唇瓣，擠進去，占領。

克裡斯汀雙臂都被巨龍的尾巴所裹纏，根本沒有辦法抗拒。

她感受着在口腔中蠕動掠奪的龍信，嘴巴一陣發酸，已經張到最大，可仍然盛不下這樣巨大的龍信。

她忍了忍，終于還是用穿越魔法消失在龍尾的裹纏當中。

巨龍的尾巴尖陡然失去了糾纏的對象，緊縮了一下，甩開。

巨龍的豎瞳縮成了針尖，顯得有些焦急，骨翼上的爪子扒着山洞的牆壁四處尋找克裡斯汀的蹤影，在岩壁上留下一道道長長地抓痕，碎石滾落下來。

低沉憤怒的嘶吼在山洞間回蕩，巨龍上上下下搜索着，龐大的身軀肆意撞擊着周圍，弄得一片狼藉，也不管不顧。

“啊！”克裡斯汀的驚叫聲出現在嘶吼聲當中。

巨龍在靠近山洞穹頂的地方停下來，近乎倒挂着，扭頭尋找聲源。

克裡斯汀剛剛出現就被碎石砸倒了頭，還是快不小的石頭，如果沒有賢者之石在，她絕對要頭破血流。

她有些埋怨地擡頭看向巨龍，“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大動靜？這洞穴可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巨龍看見了想看見的人，輕輕展開雙翼，向她滑向過來，精準落在她眼前，乖巧地低下頭。

他落地的時候已經很輕了，可仍然因為體型原因，帶起了一陣狂風，方才被他抓下來的石灰碎屑統統揚起來，在山洞中短暫地形成了小小的龍卷風。

克裡斯汀咳嗽着扇了兩下風，有些無奈地看着路西法，“你以後不能随便……那個樣子，我說聽的時候就聽，否則我會逃走的，知道嗎？”

巨龍隻是眼巴巴看着她，沒有回應。

不知道為什麼，克裡斯汀又想起了康拉德。也許是那個莫名其妙、有待解釋的吻，現在她想起他，都感覺有點心神不甯。

巨龍的尾巴悄咪咪湊過來，卷住她的腰，将她帶離地面，輕輕放在了自己的鼻尖。

克裡斯汀尖叫一聲，“你幹什麼？我剛說了不要随便做這種事！”

好在不是拿他的信子捅自己的嘴了，還可以接受。

隻是巨龍的鼻尖不太明顯，覆蓋着光滑的鱗片，克裡斯汀為了穩住自己，岔開腿，橫跨在上面，俯下身，扣住鼻翼兩側的細小龍鱗。

一陣類似鲸魚鳴叫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巨龍發出了舒服的喟歎，緩緩挪動身軀，将頭擱在了那顆巨石上，眼神慵懶。

克裡斯汀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讓自己坐穩，緩緩直起身子，看向巨龍深淵一般的豎瞳。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克裡斯汀身上，不肯轉向别處。

雖然知道他是因為想念自己，可是被這樣非人的豎瞳盯久了，也有點毛骨悚然。

“路西法，你還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嗎？”克裡斯汀輕輕撫摸着巨龍的鱗片，“我想看看你是人的樣子，好嗎？”

她還記得，巨龍形态下，路西法隻能回應克裡斯汀的欲望，其他的話可能是聽不懂的，所以她故意用了“想”這個字眼。

然而這一次，路西法依舊一動不動。

其實，在聽索菲亞講述現在的情況時，她腦中構想的樣子并不是這樣，起碼不會是路西法變成那七條龍中的一條，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隻是遵從着欲望走。

尤其是，索菲亞說，二十年前就這樣了。

“你維持龍的樣子，有二十年了嗎？”克裡斯汀扶着巨龍的鼻翼問道。

然而巨龍隻是慵懶地看着她，和剛才沒有任何差别。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擔心路西法永遠都變不回來了，他永遠都聽不懂自己說的話了。

這個樣子，就連擁抱都很費勁。

不知道什麼時候，克裡斯汀趴在巨龍的鼻梁上睡着了。

她趕了一天的路，還淋了雨，參與了一場屠龍，又被帶到這個山洞裡，這一天的經曆實在太曲折了。

*

屠龍隊伍所在的山洞此刻已經很難被稱之為山洞了，他們沒有預料到竟然還會有第二條龍突襲，沒有任何防備，在馬上就要斬殺第一條龍的時候，受到了幹擾，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