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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五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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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争取多點鏡頭(不是),徐長老繼續在那裡道:“老朽得知太行山譚氏伉俪和寫信之人頗有淵源,于是去沖霄洞向譚氏伉俪請教。譚公、譚婆将這間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說明,譚婆說道,她有一位師兄,于此事乃是身經目擊,如請他親口述說,最是明白不過,她這位師兄,便是趙錢孫先生了。這位先生的脾氣和别人略有不同,等閑請他不到。總算譚婆的面子極大,片箋飛去,這位先生便應召而到……”

譚公突然滿面怒色,向譚婆道:“怎麼?是你去叫他來的麼?怎地事先不跟我說,瞞着我偷偷摸摸?”

譚婆怒道:“什麼瞞着你偷偷摸摸?我寫了信,要徐長老遣人送去,乃是光明正大之事。就是你愛喝幹醋,我怕你唠叨哆唆,甯可不跟你說。”

譚公道:“背夫行事,不守婦道,那就不該!”

譚婆更不打話,出便是一掌,拍的一聲,打了丈夫一個耳光。

譚公的武功明明遠比譚婆為高,但妻子這一掌打來,既不招架,亦不閃避,一動也不動的挨了她一掌,跟着從懷又取出一保小盒,伸沾些油膏,塗在臉上,登時消胂退青。一個打得快,一個治得快,這麼一來,兩人心頭怒火一齊消了。

隻聽得趙錢孫長歎了一聲,聲音悲切哀怨之至,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唉,早知這般,悔不當初。受她打幾掌,又有何難?”語聲之,充滿了悔恨之意。

“那可不能這麼說!”銀時吐槽道,“野蠻女友什麼的也隻是在女友階段而已。真變成了野蠻老婆那隻有天天悔恨的份。”

譚婆怒道: “關你屁事,臭丫頭,是還要我揍你嗎?”

銀時立即秒慫遁走了。

徐長老道:“趙錢孫先生,請你當衆說一句,這信所寫之事,是否不假。”

然而進入了糾結模式的趙錢孫卻絲毫不理會徐長老,而是自顧自的喃喃自語。

徐長老無奈,卻瞧見杏子樹後轉出一個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嚴。

“天台山智光大師到了,十餘年不見,大師仍然這等清健。”

智光微笑道:“丐幫徐長老和太行山單判官聯名折柬相召,老衲怎敢不來?天台山與無錫相距不遠,兩位信又道,此事有關天下蒼生氣運,自當奉召。”

趙錢孫忽道:“雁門關外亂石谷前的大戰,智光和尚也是有份的,你來說吧。”

智光臉上忽地閃過了一片奇異的神情,似乎又興奮,又恐懼,又是慘不忍睹,最後則是一片慈悲和憐憫,歎道:“殺孽太重,殺孽太重!此事言之有愧。衆位施主,亂石谷大戰已是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

徐長老道:“隻因此刻本幫起了重大變故,有一封涉及此事的書信。”說着便将那信遞了過去。

智光将信看了一遍,從頭又看一遍,搖頭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何必舊事重提?依老衲之見,将此信毀去,泯滅痕迹,也就是了。”

徐長老道:“本幫副幫主慘死,若不追究,馬副幫主固然沉冤不雪,敝幫更有土崩瓦解之危。”

智光大師點頭道:“那也說得是,那也說得是。”

他擡起頭來,但見一鈎眉月斜挂天除,冷冷的清光瀉在杏樹梢頭。

智光向趙錢孫瞧了一眼,說道:“好,老衲從前做錯了的事,也不必隐瞞,照實說來便是。”

終于要開始說重點了,所有人都緊緊的看着智光。

“三十年前,中原豪傑接到訊息,說契丹國有大批武士要來偷襲少林寺,想将寺秘藏數百年的武功圖譜,一舉奪去。”

“契丹?”

想起對于自己身世的謠傳,喬峰心中不安加重了。

而與此同時,銀時則想到了耶律洪基他們。

“這件事當真非同小可,聽說這些契丹武士要道經雁門,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嚴加戒備,另一面各人立即兼程趕去,要在雁門關外迎擊。當時大夥兒分成數批,趕赴雁門關。我和這位仁兄”,說着向趙錢孫指了指,說道:“都是在第一批。我們這批共是二十一人,帶頭的大哥年紀并不大,比我還小着好幾歲,可是他武功卓絕,在武林又地位尊崇,因此大夥推他帶頭,一齊奉他的号令行事。這批人裡包括丐幫汪幫主都是當時武林第一流的高手。”

“我們在雁門關附近伏擊,山谷左側是個亂石嶙峋的深谷。結果還真被我們等到了一批契丹武士。帶頭的大哥眼見遼狗馳近,一聲長嘯,衆人的暗器便紛紛射了出去,鋼镖、袖箭、飛刀、鐵錐……每一件都是喂了劇毒的。之後我們一擁而上。刀劍齊施,片刻之間,将這人盡數殺了。雖是歡喜,可也大起疑心,感覺赢的太輕松了。”

曾經有過戰場經曆的銀時和桂交換了一下視線,他們猜到了,這裡面估計有問題。

“隻聽得馬蹄聲音,西北角又有兩騎馬馳來。這一次我們也不再隐伏,迳自迎了上去。隻見馬上是男女二人,男的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服飾也比适才那一十九名武士華貴得多。那女的是個少婦,抱着一個嬰兒,兩人并辔談笑而來,神态極是親昵,顯是一對少年夫妻。這兩名契丹男女一見到我們,臉上微現詫異之色,但不久便見到那一十九名武士死在地下,那男子立時神色十分兇猛,向我們大聲喝問,叽哩咕噜的契丹話說了一大串,也不知說些什麼。”

“山西大同府的鐵塔方大雄方大哥揮棍便向那契丹男子打了過去。那遼人右臂伸出,已抓住了方大雄的镔鐵棍,向外一拗,方大雄右臂關節已斷。那遼人提起鐵棍,從半空擊将下來,我們大聲呼喊,眼見已不及上前搶救,當下便有八人向他發射暗器。那遼人左袍袖一拂,一股勁風揮出,将八枚暗器盡數掠在一旁。眼見方大雄性命無僥,不料他镔鐵棍一挑,将方大雄的身子挑了起來,連人帶棍,一起摔在道旁。”

“這人露了這一功夫,我們人人震驚,均覺此人武功之高,實是罕見,顯然先前所傳的訊息非假,隻怕以後續來的好越來越強,我們以衆欺寡,殺得一個是一個,當下六人一擁而上,向他攻了過去。另外四五人則向那少婦攻擊。不料那少婦卻全然不會武功,有人一劍便斬斷她一條臂,她懷抱着的嬰兒便跌下地來,跟着另一人一刀砍去了她半邊腦袋。那遼人武功雖強,但被八位高刀劍齊施的纏住了,如何分得出來相救妻兒?起初他連接數招,隻是奪去我們兄弟的兵刃,并不傷人,待見妻子一死,眼睛登時紅了,臉上神色可怖之極。那時候我一見到他的目光,不由得心驚膽戰,不敢上前。”

“那一場惡戰,已過去了三十年,但這三十年間,我不知道曾幾百次在夢重曆其境。當時惡鬥的種種情景,無不清清楚楚的印在我心裡。那遼人雙臂斜兜,不知用什麼擒拿法,便奪到了我們兩位兄弟的兵刃,跟着一刺一劈,當場殺了二人。他有時從馬背上飛縱而下,有時又躍回馬背,兔起鹘落,行如鬼魅。不錯,他真如是個化身,東邊一沖,殺了一人;西面這麼一轉又殺了一人。隻片刻之間,我們二十一人之,已有九人死在他下。”

趙錢孫搖頭道:“這種醜事雖然說來有愧,卻也不必相瞞,我見那遼人抓住杜二哥的兩條腿,往兩邊一撕,将他身子撕成兩半,五髒六腑都流了出來。我突覺自己的心不跳了,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不錯,我是個膽小鬼,見到别人殺人,竟曾吓得暈了過去。”

智光道:“見了這遼人猶如魔鬼般的殺害衆兄弟,若說不怕,那可是欺人之談。那遼人見強敵盡殲,奔到那少婦屍首之旁,抱着她大哭起來,哭得凄切之極。我聽了這哭聲,心下竟忍不住的難過,”

“那遼人突然間仰天長嘯,從地下拾起一柄短刀,在山峰的石壁上劃起字來,其時天色已黑,我和他相距又遠,瞧不見他寫些什麼。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隻聽得當的一聲,他擲下短刀,俯身抱起他妻子和兒子的屍身,走到崖邊,湧身便往深谷跳了下去。”

衆人一陣驚訝。

智光大師道:“衆位此刻聽來,猶覺詫異,當時我親眼瞧見,實是驚訝無比。我本想如此武功高強之人,在遼國必定身居高位,此次來原襲擊少林寺,他就算不是大首領,也必是衆武士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他擒住了我們的帶頭大哥和汪幫主,将餘人殺得一幹二淨,大獲全勝,自必就此乘勝而進,萬萬想不到竟會跳崖自盡。”

“這并不奇怪。”桂輕輕歎息道,“心愛之人不在了,心就如同被挖去一半。若不是真心相愛,又怎會痛不欲生?”

智光也哀歎道:“确實是呢……但更驚訝的還在後頭。忽然間“哇哇”兩聲嬰兒的啼哭,從亂石谷傳了上來,跟着黑黝黝一件物事從谷下飛上,正好跌在汪幫主身上。隻見那契丹嬰兒橫卧在他腹上,兀自啼哭。原來那嬰兒還沒死!這遼人在堕谷時發現了這一事實,不忍兒子跟他一起喪命,便将他用盡最後的力氣丢了回來……”

喬峰突然有個很荒謬的想法,不由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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