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埃米謀殺案的告一段落,繼承權問題再度浮出水面。由于亨利八世當年的決定,伊麗莎白始終背負着"私生女"的身份烙印,這個揮之不去的陰影讓她的繼承資格終生都籠罩在質疑聲中。】
宮廷貴族們交換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強壓下幾乎脫口而出的譏諷——果然,這又是國王陛下留下的爛攤子。盡管國王心心念念的都是英格蘭的安定繁榮,可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決策,卻總會給王國帶來陰影,最終将王國推向動蕩的深淵。
亨利八世覺得自己快被怒火燒的冒煙了。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何所有的過錯都要歸咎于自己?難道他們看不見嗎?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守護這個國家的未來!
【凱瑟琳·格雷女士——那位“九日女王”簡·格雷的胞妹,她本應是王位繼承序列中的關鍵人物。倘若伊麗莎白的表侄女瑪麗·斯圖亞特放棄英格蘭王位繼承權,凱瑟琳無疑将成為最合法的繼任者。】
【然而她卻做出了一個糟糕的決定,在1560年的11月,她與愛德華·西摩秘密締結婚約。這位新郎則是前護國公薩默塞特公爵的兒子。】
【作為王位的假定繼承人和女王寝宮侍女,凱瑟琳本應恪守雙重義務——任何婚約都需事先獲得女王批準,但她選擇了隐瞞。】
【與她的父王亨利八世如出一轍,伊麗莎白将忠誠視為不可逾越的紅線。凱瑟琳的欺瞞,恰如利刃直指女王最敏感的神經。】
【當真相最終傳入王宮,盛怒之下的女王展現了都铎君主典型的鐵腕手段:這對新婚夫婦被囚入倫敦塔,判處終身監禁。更具戲劇性的是,凱瑟琳在獄中誕下男嬰——這個可能動搖王權根基的繼承人,令伊麗莎白寝食難安。為了消除這一隐患,伊麗莎白宣布嬰兒為非法子嗣,剝奪了他的繼承權。】
【可悲的是,凱瑟琳在這場權力博弈中表現得拙劣不堪。婚姻文件的遺失,證婚教士姓名的遺忘,唯一見證人的離世——這些接連的失誤徹底斷送了她的翻盤可能。當嬰兒最終被裁定為私生子,她雖獲準離開倫敦塔改為軟禁,卻在七年後的1568年郁郁而終,時年僅二十七歲。】
【伊麗莎白始終堅信這場婚姻暗藏玄機。當時宮廷盛傳,某些權貴早已将凱瑟琳夫婦視為替代女王的理想人選,這讓女王十分生氣。】
“又是西摩家族!”貴族們交換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暗自倒吸一口涼氣。若記憶無誤,這已是這個大膽的家族第二次觸碰王權的禁忌——托馬斯·西摩那顆滾落的頭顱,似乎并未讓這個野心勃勃的家族學會安分守己。
廷臣們不禁暗自腹诽:莫非西摩家的血脈裡流淌着對斷頭台的渴望?竟敢一而再地妄圖染指王權。他們不着痕迹地瞥向王座,試圖從亨利八世鐵青的面色中揣測君心——畢竟,涉及王位繼承的敏感話題,向來是這位君主最不可觸碰的逆鱗。
亨利八世緊緊抓住扶手,從牙縫裡擠出的話語裹挾着刺骨寒意:“好個西摩家族…既然對王冠如此念念不忘,克倫威爾,就送西摩兄弟去和斷頭台再續前緣吧。”
“遵從您的命令。”克倫威爾躬身行禮時,快步退出大殿時,前往倫敦塔。亨利八世看向倫敦塔的方向,仿佛已經看見朝陽将叛臣頭顱的影子投射在塔樓斑駁的牆面上。殿内凝固的空氣中,唯有國王手指敲擊扶手的聲響,像斷頭台鍘刀落下的倒計時。
【盡管王位受到百般守護,但新的危機接踵而至。1560年12月,瑪麗·斯圖亞特的丈夫弗朗索瓦二世去世,瑪麗因此失去了法蘭西王後的頭銜。作為一位沒有子嗣的前任國王遺孀,她在法國宮廷的明争暗鬥中逐漸被邊緣化,不再受到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