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停下來側身閃過他們的沖刺,回頭将卷軸又扔回去,抱着手臂笑道:“這樣吧,我不買情報了,反過來,我把我的情報賣給你怎麼樣?”
“啊?”玄天館的人精駐足再次對視,他們立刻就明白了王慕的意思——她懶得過去找,也可以讓對方自投羅網。
玄天館在修仙界向來公立,不偏不倚兩不相幫才是他們的立命宗旨,王慕說是賣情報,其實就相當于一個請君入甕的圈套,那幫忙傳遞情報的玄天館不就成了幫兇了嘛?
王慕見狀,自然也明白他們的意思,想了想,忽然手在臉上一抹,頓時變換了另一幅精緻嬌俏的五官。
她在兩人怔愣的目光中盈盈一拜,就連聲音也開始嬌滴滴:“小女子顧紫玉,是靈翰派的首席顧問,曾經與王慕共事過一段時間,聽聞玄天館最近在收集靈劍派王慕的信息,特來賣消息的,不知二位收不收啊?”
主管頓時笑開了花:“收收收!顧姑娘,裡面請,價格絕對公正!”
王慕也笑顔如花:“那就有勞了。”
……
從玄天館出來的之後,王慕摸了摸自己又充盈起來的芥子袋,保持着顧紫玉的模樣大搖大擺地走到無人角落才将自己的臉換回來。
摸着屬于自己的臉,王慕捏着拳頭露出壞笑:“顧紫玉,你竟然敢出賣我,你給我等着!”
……
三天後。
暗沉昏暗的山間,一處四面漏風的茶攤靜靜伫立在角落裡,因為連續的惡劣天氣,這裡甚至連鳥獸都不願駐足。
第一批尋仇的人就在這個時候圍了上來,傳聞靈劍派的弟子都能越級砂仁,所以這次領頭的人至少有元嬰上品的實力,後面攜小弟無數,他們布好了陣站在茶攤外面,大叫:
“王慕!準備好受死吧!”
身邊放着一盞小油燈,正在打坐的王慕聞此言頓時喜笑顔開,迅速提拉着鞋跑到門口,在衆邪修警惕的眼神中猛地張開了雙臂——
“你們可算來了!”
說着,她撤掉了自己的紅色劍圍,嗖地一下沖進了人堆裡,這幾天锲而不舍追着她劈的雷似乎也知道這下終于可以打在正主身上了,仿佛打了雞血一樣瘋狂降下攻擊。
這雷就是死心眼,劈不到她就一直在頭頂晃蕩,沒有了王陸的支援,王慕這幾天逐漸獨木難支。但與此同時,天雷至陽至剛威力極大,是誅邪除妖最好的手段之一,正好可以找這些尋仇的邪修一起分攤。
寂靜的山間小道上,響雷聲與慘叫聲頓時響徹雲霄。
帶着他們一起挨打還不夠,王慕穿插在被電麻了的人中間趁機補刀。
她就算不以防禦見長,但她到底綜合素質遠超同境界,還修行了一小部分無相功的鍛體術,防禦力也不是一般的元嬰可以比的,那為她量身定制的雷自然也不會弱到哪裡去。
她尚且都被雷打得臉色漆黑,更别說其他邪修了,不多時,圍剿她的人便全軍覆沒。
打完收工,王慕重新撐起劍圍準備去下一個戰場。
身後,還有一口氣的元嬰趴在地上破口大罵:“混蛋!血獄涯不過是殺了你們一個外門弟子,其他人與你無任何瓜葛,你竟然屠了整個個門派!就這樣,你還如何自稱正道?你比我們這些邪修更加惡毒!”
聽到這話,王慕停下來,嗤笑一聲:“你可别再這裡道德綁架我了,平心而論,你們此番出來追殺我,難道真的是為了給血獄崖的人報仇?你們的人走了之後我又回去了一趟,看到了你們的所作所為——雁過拔毛式地搜刮僅剩價值,然後任由他們在廢墟中腐爛發臭。哪裡看得出來你們之間的同門情誼?”
“你們選擇要報複我,第一,是為了維護你們那點可笑的面子,第二,靈劍派是個看起來要掉出五絕的門派,紙面實力沒有那麼強,而我又是弟子中不太起眼的人,你們以為我好對付。第三,我在滅掉血獄崖的時候用了一些價值不菲的工具,恰好又在這個時候落單,在你們心裡就是個大肥羊,舔到就是賺到。所以你們才願意花功夫來追殺我,不是嗎?說到底,你們就是一群自私自利毫無同門情誼,又見錢眼開的短視之人,敗就敗了,何必去學一些沽名釣譽的家夥去站在道德制高點審判别人?”
“最後,再說回血獄崖,他們犯下的錯又何止害死我師妹這一件事?光是離他們最近的村鎮就有多少受害者?我王慕自認,殺的每一個人都是經過調查之後确定罪行的。而我師妹就是我師妹,不是什麼區區炮灰,也部分貴賤。”
那元嬰修士被她說的啞口無言,掙紮了一會兒仍然想做最後的嘴炮:“就算如此,你也惡毒至極!不似正道!遲早有一天會堕入魔道!”
王慕懶得理會這喪家之犬的屁話,直接轉身離去,走出幾步又回頭輕笑:“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年頭,誰強誰就嚣張。我要是落在你們手裡,你們也可以這樣對我。歡迎來報仇啊。”
“……”是的,但凡雙方情勢轉換,王慕絕對會比他們更慘。
元嬰修士本想這次如果能撿漏,那麼他将精進一大步,可惜,他似乎已經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