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
王慕拖着一身傷、頂着一片随時都會打雷的烏雲回靈劍山了。
她選了個夜黑風高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發出,盡量走最快的路徑回灼日峰,她以為自己做的非常成功,因為師傅都沒在意她的歸來。
然而她回山的事其實在靈劍派傳得人盡皆知。
這是為什麼呢?後來的王慕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因為她回來的時候還扛着一頭碩大無比的兇獸?還是因為她走到哪裡哪裡就打雷太吵了?或者是因為靈劍山沒事幹的人有點太多了?
王慕其實最傾向于最後一點。
不過,這些都不能影響她好好地睡一覺。
回山的第二天中午,師傅酒醒,指着院子裡新搭建起來的栅欄,以及裡面滿臉不開心的兇獸,問王慕:“這是啥?”
王慕站在他身後無辜眨眼:“看着像個小貓咪呢。”
“……”石阡眨了眨眼,眼神在自家徒弟和兇獸之間來回掃蕩,最後點點頭:“哦,原來是小貓咪啊……”
王慕默默把加绯舉起來擋住臉:“是的,我打算給它取名叫咪咪,師傅您覺得呢?”
看着哪怕蹲在原地也足以令人擡頭仰望的大型猛獸,石阡沉默了一下,艱難開口:“等咪咪乖一點,記得帶它去報備,要不然三師兄又要發飙了。”
“好嘞!”
這一聲倒是回答得非常輕快。
商量完咪咪的問題之後,師徒二人忽略了身後的怒吼,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一前一後地走回房間大廳。這個時候,石阡臉上才開始少見地嚴肅了一些,問:
“你這段時間做什麼去了?怎麼搞成這副樣子?還有,你頭頂上的烏雲是怎麼回事?難道你要晉級元嬰了?不是吧,不至于這麼快吧……”
王慕癱坐在椅子上苦笑一聲:“怎麼可能這麼快元嬰啊,又不是打了激素。至于為什麼有天雷……師傅,我最近已經夠慘了,而如果說了為什麼這麼慘,我可能下一秒就被雷給劈死了,所以你還是别問了。你先幫我頂兩天,等我緩緩後讓它一口氣劈完就拉到,要不然不知道還要拖多久。”
自家徒弟平時在自己的辛勞督促下,練功也算勤懇,這麼多年來就算戰敗也很少流露出這樣的疲态,顯然從她發消息報平安之後又經曆了不少事。石阡哪怕再好奇也隻能先壓下,擡手加固了整個大宅的防禦,為徒弟遮擋落雷。
王慕站起來沖師傅行了個簡單的禮,轉身打着哈切回到了自己房間,重新抱着自家可愛的小東西們睡了過去。這破天雷真不是東西啊,打人也太疼了。
不遠處,還傳來石阡松了一口氣的自言自語:“還好,不是元嬰劫……”
王慕:?
這破天雷真不是東西啊,打人也太疼了。
回山之後的第三天清晨,王慕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從床上爬起來。
她頭沒梳臉沒洗直接揉着眼睛走出房間,朦胧間好像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再仔細看看又似乎什麼都沒有,于是便放心往小廚房跑過去搜羅食物。
不一會兒,她抱了滿懷的食物走回了大廳,開始往嘴裡賽。
兩秒後,她嘴裡塞得滿滿當當,茫然擡頭——
一白衣女子正氣定神閑地捧着一個葫蘆笑着看她。
“五……五西喔?”
王慕吓得差點從凳子上彈起來,可恨嘴裡的飯一時半會咽不下去,隻能含含糊糊地大叫。
王舞也很少見她這副模樣,非常開心地将這一幕錄下來,笑着道:“早啊,慕慕~”
王慕眼角餘光掃向落日燦爛的餘晖,又默默移回來,艱難地把飯咽下去,一邊修整發型一邊問:“五師伯,您今天怎麼忽然有興緻來灼日峰啦?來看咪咪嗎?”
她其實是想問王舞怎麼還沒出發去仙夢呢?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換了問題。
王舞拔下手裡葫蘆的塞子,噸噸噸往嘴裡灌了口酒後才回答道:“這不是最近又沒錢買酒了嘛,過來找你師傅借點酒。哎,上次給王陸那臭小子辦葬禮也沒撈多少,沒幾天就花光了,你說說他,也太不争氣了!”
……這怎麼争氣啊?幸好将來事情會特别多,要不然王陸那丫回來你們又得雞飛狗跳了。
王慕說着還不過瘾,跑到王慕身邊攬着她:“慕慕,老八的釀酒手藝越來越好了,所以師伯決定在你們這裡住幾天!你懂得~”
“好好好,我這就把我師傅的酒給你都搬出來,管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