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冬潭看到這玩意，表情有點古怪：“這是一種……怎麼說呢……流傳在商人之中的秘法，把剛出生的小猴從母猴手上搶走，把小猴子皮剝下來再縫回去，塞給母猴。母猴子不吃不喝，抱着小猴直到氣竭。再把這對母子猴曬成幹，随身攜帶，能增長人的财運。”

“真有用？”

尹冬潭：“有個屁，有這功夫還不如刷兩個理财經商營銷号，實在不行把這筆錢捐了，也比弄這玩意強。”

楚暮又找到了一串發光寶石——能發光的石頭多半含輻射，在元素周期表最後幾排住着。還有各類大大小小的祈福玉牌，手钏，寶珠，全都是轉運祈福用的。

就在尹冬潭感慨這老蔡年紀大了也是保健品的優質客戶的時候，楚暮從抽屜的最深處抽出了一本冊子。

冊子上的畫面有些怪異，赤着身體，看不清面龐的女人高舉雙手過頭頂，手如同藤蔓一般糾纏着，擰成一團。她腳尖點地，身體扭曲，整個人不自然的向上拔，像是在跳一場詭異的舞。

第二頁，她依然保持着那個姿勢沒變，但是身體更加細長，手中多了一根柳樹紙條，那根柳樹枝條朝着左邊。

第三頁，女人變得更加苗條了，她的腦袋原來隻在冊子裡一半左右的位置，現在已經到了四分之三，這根柳樹紙條也轉了個向，朝向了書外的人。

第四頁，整幅畫面被一根巨大的，漆黑的東西擋住，他們看不清。隻能看到那個女人的腦袋已經到了冊子的頂端。

楚暮沒再繼續翻，尹冬潭也沒催她。她若無其事的合上冊子，塞回老蔡的抽屜中，順手把鎖挂上了。

“……”

【尹冬潭：我怎麼覺得……】

【尹冬潭：她好像快爬出來了？】

【楚暮：不是覺得。】

【楚暮：她在第一頁看見了我們，在第二頁拿起了武器，第三頁将武器對準書外——我們的位置。第四頁……】

【楚暮：那個巨大的，擋住了畫面的黑色陰影。就是她扔出的枝條。她慢慢拉長自己的身體，頭已經抵到了冊子頂端，再翻一頁，她就會出來。】

這番話隻是猜測，無法證實，畢竟他們不會沒事再往後翻。

【尹冬潭：老蔡買了那麼多假貨，終于給他撈到一本真的了——那本冊子叫什麼名字？】

【楚暮：好像是……《授粉》？】

授粉，聽着很耳熟。

【尹冬潭：樓頂上那個A級怪物，是不是就叫這個名？】

楚暮點頭：“對。”

她想了想，又把抽屜上的鎖卸下來，從最深處扯出那本小冊子，塞進自己的口袋。

【楚暮：這是重要物品，得帶着。】

她相當冷靜，沒有絲毫猶豫。

【尹冬潭：牛。】

憑心而論，在被那樣吓過一回後，正常人都得緩一會，離那東西要多遠有多遠，更何況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

但她卻絲毫不嫌棄——想到這位姑奶奶面不改色搜屍體，倒也不奇怪。

他們之後把老蔡的卧室翻了個遍，沒再找到任何相關的物品——也沒找到他用除臭劑遮掩的東西。尹冬潭轉了圈，在獲得異能後，他的嗅覺格外靈敏，在這股濃烈的香味背後，暗暗散發着着一股腐臭的氣息。

尹冬潭打量着煙酒櫃，從上面取下兩瓶好酒。

“在這！”

櫃子上方有一塊暗格，擰開之後，櫃子松動，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狹窄通道。

“果然有問題，我們走！”

道路盡頭是一間地下室，左手邊擺着一張床，盡是污漬和血迹，右邊的台子上擺滿了各種小本子，由于剛剛被《授粉》吓過，他們沒敢亂翻，沉着一口氣，翻開第一頁。

尹冬潭看到這些露骨的畫面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去捂楚暮的眼睛，她還是個未成年人。可畫面上的另一位主角也沒比她大幾歲，被虐待，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撕裂，這一切都被冰冷的攝像頭記錄下來，裝訂打印成冊。

像這樣的冊子，有六七本。

“她們還活着，”楚暮冷靜地合上那幾本冊子，“就在這裡。”

那股腐臭的氣味是從哪裡來的？這裡沒有任何東西會散發出這種味道，兩人的視線最後鎖定在了那張髒污的床上，尹冬潭把床挪開，在床頭櫃後有個很小的暗格。

在按下後，另一片更加黑暗的地方緩慢打開，十幾個衣衫不整的少女被關在不同的籠子裡，她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撕裂的痕迹，有人奄奄一息，無法動彈。還有人容光煥發，正在梳理着自己的頭發。

從籠子的數量來看，每個少女的地位都不相同，有些人被堆在一個籠子，互相擠壓，連手腳都伸展不開，還有人被單獨關在一個籠子中，面前擺着食物。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們兩人，包括那個關在單獨籠子，正在梳理頭發的少女，她喉嚨裡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大喊道：“老蔡！老蔡！有陌生人來了！有陌生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