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魯姆共和國出身,裡諾·費南迪!”
“是!”
“同樣是魯姆共和國出身,夏亞·阿茲納布爾!”
“是!”
坐在前排的你整個人一震,猛地扭過頭,看見那個身形挺拔的金發男人,護目鏡的遮蓋下看不出對方的任何情緒。
就是他嗎……
你的身體微微顫抖,滔天的恨意自心底不斷翻湧——這種恨并不來自你本身,而是原宿主殘存的記憶,在那些破碎的零星回憶中,這個叫做夏亞·阿茲納布爾的男人可謂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宿主生前一度把他視為知己,可也正是這個他最信任的朋友,在關鍵的時候背刺了他一刀,導緻宿主腹背受敵,死在了戰場上。
然後時光倒流,人生重啟,你成為了卡爾瑪·紮比。
而你前半生的一個重要目标,就是殺死夏亞,了卻宿主的執念,解放這副軀殼裡哀怨的靈魂。當然,如果你不殺他,你也完全相信他會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節點坑死你。
“吉翁出身,卡爾·波特曼!”
喊話聲将你迅速從回憶中抽離,你從座位上起立,站了個标準的軍姿,故意粗聲回應道:
“是!”
台上你的父親和兄弟姐妹神色各異,最沉不住氣的三哥多茲魯忍不住白了你一眼。
你并沒有以紮比家的身份入學,甚至沒有以女人的身份。你并不想太引人耳目,一方面是不願同學和教官因為你的特殊身份而對你有所差别,另一方面則力求軍校期間就把夏亞這家夥扼殺在搖籃裡。
而且說實話,你雖然不認同紮比家凡事以家族利益優先的政治主張,但你的父兄也是真心疼愛你這個小女兒,隻要是你提出的要求基本上不管多麼離譜他們都會依着慣着,尤其是迪金和多茲魯。你并不想讓他們失望,而且也不認為自己會輸給男人。
接下來是你作為學生代表,上台帶領大家宣誓,盡管是如此嚴肅的場合,你還是聽到了後排壓低聲音的竊竊私語。
“什麼嘛,學生代表是這個娘娘腔嗎?好瘦好小。”
“噓,小點聲,說不定大有來頭呢……”
你也翻了個白眼——說了不要給你開後門了!你那個自作多情的蠢蛋哥哥非要把這份好差事硬塞給你!
入學宣誓後是分宿舍的環節,國防軍官學校的傳統都是兩人一寝,但由于你特殊的身份和性别,毫不意外地輪空了,享受了獨立vip包間的待遇。
這兩次事件可謂是開了個壞頭,不僅沒有樹立你在同學中的威望,反而讓你被其他同學孤立了。雖然也有趨炎附勢的人向你打聽過來曆,但你通通沒給他們好臉,這讓那些家夥背地裡議論你更酸了。
不過你并不在乎這些,之後便投入到了緊張而繁忙的學業當中。為了對夏亞進行複仇,再加上家族的熏陶,你從小就開始進行一定的體能訓練和軍事學習,因此初級的理論課對你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可盡管如此,女人的身體極限終究和男人有所差别,當你第n次咬着牙汗如雨下地看着夏亞從你身邊超過時,你盯着他後背的目光簡直能噴出火來。
剛才路過你的時候他笑了吧!你分明看到他的嘴角很小弧度地彎了一下,可惡!
你一定要用實力讓這群人心服口服!
你心裡暗自鉚勁,通過頑強的意志力開始加速,卻在跑過一個彎道時被某個障礙物絆了一下,由于本來就體力不支,速度又快,你直接一頭猛栽下去,皮膚摩擦在粗粝的地面上,疼得你龇牙咧嘴。
然後你聽到了身後的輕笑聲。
“怎麼了?娘娘腔,站都站不穩嗎?”
“太過分了,帕茲,把細皮嫩肉的卡爾弄傷了怎麼辦呢?”
“是啊,你看看漂亮的臉蛋都弄髒了,卡爾醬~”
“哈哈哈哈哈!”
你勉強地從地上支起半個身子,皮膚上火燒一般的痛感讓你不由得狠狠抽了一口氣,正準備教訓這兩個混蛋,眼前卻突然伸過來一隻手。
那是一隻骨節分明而寬大有力的手,你順着手的主人看到了那張令人讨厭的臉,總是噙着若有若無的笑容,深色護目鏡下那雙分辨不出顔色的眸子閃着精光,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但如果他以為憑借這種小恩小惠可以拉攏到你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你沒有扶他的手,咬了咬牙自己站起來,成功地看到那雙一慣波瀾不驚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然後你毫不領情地冷哼了一聲。
“夏亞,你多管什麼閑事?”剛才絆倒你的人說。
這兩個人你記得一個叫作帕茲,一個叫布魯斯,你平時跟他們也沒什麼過節,不過是單純看你不順眼罷了。和對待你的态度不同,他們對夏亞還是有幾分敬畏的,畢竟是學校裡人人隻能望其項背的天才,但語氣裡還是難掩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