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清楚場上的幾位是什麼樣的感覺,反正在外面看是夠壓抑的。
面對這種類型的比賽,幾乎就是二傳手和攔網之間的對抗了,那麼二傳手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有麼多大。如果不知不覺中屈服對方所施加的壓力,那這局比賽幾乎不用做他想了。
選擇性攔網放在自己的隊伍上就覺得太棒了,選擇性攔網天下第一!但你要說擱在對面身上嘛……
選擇性攔網就是狗屎!集中型選擇性攔網是狗屎中的狗屎!
場上輪到日向翔陽發球,我正想誇誇他發球技術有進步,卻聽見伊達工的人喊了一聲:“喇叭褲!”
喇叭褲?這是什麼暗号嗎?
話音還沒落地就看到伊達工那個被我懷疑做了半永久的男生跑過去接球,我立刻看向谷地仁花,震驚道:“那個半永久叫喇叭褲嗎?真的就叫這個名字嗎?”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叫喇叭褲,但是肯定不會叫半永久就是了......”谷地仁花吐槽道。
清水潔子抿唇笑了笑:“月醬不知道對方選手名字這種情況,很少見呢。”
“也不能說不知道吧?”我摸摸下巴,看向半永久少年,“名字就是用來稱呼的嘛,所以隻要能叫出來一個名字就行!”
谷地仁花覺得不太行,她說道:“可是叫錯了怎麼辦?”
“嗨呀,是不是這個名字再說,先叫着先叫着。”我想到那個名字,又忍不住說道,“喇叭褲還不如半永久好聽吧?”
谷地仁花:“......我覺得都差不多吧?”
“不過說起來,這氣氛真是微妙啊。”我說完打了個哈欠。
谷地仁花卻因為這話題跳躍性太大,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诶?”
場上的氣氛很微妙,大概就像是你的好姐妹和你的另一個好姐妹吵了架不告訴你,在你面前強裝和平,但是一句話也不說。
這種氣氛誰不說上一聲妙啊!啊不對,是微妙!
看着比賽場上的這些人,我無意識地用筆敲了敲本子,源頭似乎是在影山身上,這就很少見了。這麼久以來,除了夏季合宿時因為他覺得日向翔陽維持原樣就好導緻兩人吵了一架,也沒出過别的什麼問題。
......等等。
我敲本子的動作一停,在腦袋裡把剛才想到的話又重新過了一遍。
【除了夏季合宿時因為他覺得日向翔陽維持原樣就好導緻兩人吵了一架,也沒出過别的什麼問題】
我覺得我悟了。
想清楚症結所在,我一下子就不糾結這古怪的氣氛了,心中想着春高結束,絕對要報複回去,一個都别想跑!
讓這幫人天天搞我心态!
感到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角,我低頭看去,發現谷地仁花用記錄本擋着臉,小聲說道:“月醬,你不坐嗎?”
哎呀,還是女孩子最好了,貼心還省心。
我笑眯眯拒絕了:“不用不用。”
“真是的,因為兩邊座椅數量不一緻感到難受,拒絕加一個椅子什麼的,隻有月醬做得出來吧.......”谷地仁花說完歎了口氣,“如果要打很多局練習賽,那多累呀?”
不,仁花醬,這是強迫症的尊嚴。
仗着自己站着,摸了摸谷地仁花的頭,無視她控訴的眼神,我說道:“一邊四張椅子,一邊五張椅子,那多難受啊!”
谷地仁花欲言又止地看着我,顯然是礙于在教練和老師身邊不方便閑談,她又歎了口氣,繼續記錄每個人被攔下多少個球。
體育館的大門突然被人拉開,緊跟着響起了伊達工的應援:“Go Go Let`s go!Let`s go 伊達工!!”
記着數據的手抖了一下,原本排版工整的筆記本就這樣出現了一個突兀的長線,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得冷靜,反正這是粗略版本,回家還得重寫,劃一道不礙事。
“我們來給可愛的後輩應援了!”
“為了不打擾大家,請允許我們在樓上觀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