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叫威脅,懂了麼?
新垣女士很欣慰,明年家宴一定會少很多這種沒事找事的人,最起碼每年固定的幾位都被她的好女兒怼得差不多了。
“難道在宮城那寒酸的學校裡玩兒過家家的社團遊戲的你也配繼承新垣集團嗎?和庶民小子混在一起,也不怕墜了身份。”拄拐老頭冷哼一聲,持着長輩的身份在那裡教訓。
聽見這話,我出奇的冷靜,甚至有閑心詫異自己居然沒有把手裡的可樂潑到這老頭臉上。
看看杯子,又看看老頭,我最後還是放棄了潑上去,長歎口氣說道:“您可真是成熟的海鞘。”
新垣女士聞言嗤笑一聲,她說話比我更不客氣:“你自己留着吧,自己家的爛賬都算不明白,還來管别人家的事兒?”
我看他又要撅過去,出于善意提醒道:“繼續留在這裡,也許你就真的要交代一下關于後事的喜好了。”
拄拐老頭氣得手直哆嗦,最後拄着拐離開了宴會。
不過我看他那樣,可能不用拐走得會更快點。
正所謂殺雞儆猴,多虧了拄拐老頭的無私獻身讓大家都歇了不可言說的心思,接下來的宴會沒人作妖了。宴會結束時,我和新垣女士一起送客。
等到最後一位客人離開,我看着外面已經亮起的庭燈說道:“把他留給我。”
“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你繼任那天呢。”新垣女士用最冷淡的語氣講出最毒的話。
我依靠着門,頭也抵在門框上,“所以等春高結束,我就要開始收拾他了,記得借給我人。”
“自己收拾幹淨,到時候别讓我給你擦屁股。”
我目光冷淡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知道了。”
我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能和排球部的人相處得很好卻不等于我是個好人。
陰暗且偏執,也許這能夠歸功于身體流着我那卑劣的父親一半的血液。
日向翔陽真的很倒黴,居然攤上我這麼一個青梅,我的偏執和陰暗的心思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緻。多虧了外祖父外祖母教育有方,沒讓我成為我父親那樣的人渣,這才沒有阻止日向翔陽去追尋他的熱愛。
我嚷嚷着好累啊就上樓了,回到房間裡,我先到浴室裡放熱水泡澡,照鏡子準備卸妝。翻出來卸妝油,擠了兩泵就往臉上糊,揉得差不多了就拍了點水乳化,配合着洗面奶洗幹淨臉才進浴缸。
搞事情歸搞事情,明天還得見研磨呢。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沉思人生的是剛才的我,現在的我正在興沖沖地泡澡護膚,準備明天去見研磨。
然後這一高興,我就餓了。
我才想起來幹了一晚上的架,而自己隻喝了兩杯可樂,失策了。從一旁拉過電話,我按下1打給管家,說道:“準備一份晚餐和甜品,大約四十分鐘後送到我房間裡。”
【好的,大小姐還有其他吩咐嗎?】
“沒了。”
我此時此刻才明白在浴缸旁邊和馬桶旁邊安裝内線電話的用處了。
以前覺得可能是為了拉屎沒紙的時候打電話讓人來送紙,或者洗澡要暈倒了打電話求救,現在麼.......
是為了讓人來送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