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太好?”我終于收起那副蠢樣,歪頭看向他。
赤葦京治微微搖頭,他看着少女手中幾乎未動的三色丸子,說道:“嗯……倒不如說……可愛?抱歉,你介意這個詞嗎?”
被人這樣認真地說可愛,我連忙咬下一顆丸子壓壓驚,含糊道:“不介意不介意,就是有點不太好意思了。”
丸子不太好咽,赤葦京治體貼地遞過去一杯茶水,“喝點茶水吧?”
“謝謝。”我伸手去接。
就在這時,狗狗的叫聲和貓頭鷹的喊聲一起響起。
“汪汪!汪汪汪!”
“月醬!Akaash!”
茶杯差點沒拿穩掉在身上,匆忙之下吸了口氣,那一口團子就好巧不巧卡在了嗓子,我顧不上木兔光太郎,趕緊喝了一大杯茶水順下去,一杯沒夠,我拿了第二杯,一飲而盡。
赤葦京治是想出聲提醒的,可他又停了下來。要說“那杯茶水我喝過”嗎?可總不能叫噎住的人在那裡噎住,于是他便沒有說話。
噎在喉嚨的團子終于咽下,我扭過去,譴責地看着木兔光太郎和那隻狗狗。一人一狗似乎也察覺到做錯了事,都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也不說話,被這種小動物視線注視,我原本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我歎了口氣,招呼一人一狗過來,“木兔前輩,下次不要突然從背後喊人啦。”
“抱歉哦……”木兔光太郎垂下頭,看上去有些沮喪,沒等我想好怎麼安慰他,就看到他似是回過神來一樣,不服氣地舉起狗狗,“為什麼不教育它!”
我一陣恍惚,隻能說……木兔光太郎,确實有點東西。
被吓到、被噎到的人不是赤葦京治,因此他不好開口說些什麼,可見木兔光太郎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扶額,“木兔前輩。”
我怕木兔光太郎的狀态影響明天的訓練,于是嚴肅了一張臉,指着狗狗說道:“及川樹,下次不許從背後大聲汪!”
并不叫及川樹的狗狗歪了歪頭:“汪?”
“诶?狗狗叫及川樹嗎?和及川一個姓氏嗎?好巧啊!”木兔光太郎信以為真,将狗狗轉過來面對自己,不停叫道,“及川樹!及川樹!及川樹!”
我起初還憋着笑,到最後掐大腿也憋不住,往後一仰躺在縁側上大笑,“哈哈哈哈哈!”
見躺在身邊的少女這麼開心,赤葦京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而木兔光太郎卻一頭霧水,“你們在笑什麼?”
我笑到失去力氣,躺在縁側上喘着氣,聽到他的問題,便一改嬉笑神情,正經道:“我隻是想到了高興的事情。”一隻螢火蟲從我的上方飛過,我坐起身,目光追随它,“我看過門口的宣傳手冊,照片上有很多螢火蟲,這裡才這麼一隻。”
木兔光太郎也不再糾結狗狗究竟是不是叫及川樹,他盤腿坐下,手撐着下巴,“月醬是想看螢火蟲嗎?”
“不是啦,看到一隻螢火蟲就聯想到了那本宣傳手冊。”我擺手否認,“我對這種不感興趣。”
赤葦京治看了眼時間,提醒道:“時間不早了。”
木兔光太郎頓時失去精神,“我才剛來沒多久诶!赤葦,再多待一會兒吧!”
“我不想明天起不來哦。”我擡腿把腳從水裡拿出來,原本瑩白的腳因為高溫都已經變成粉色,“哇,都泡成這樣了。”
木兔光太郎看過去,伸手在那隻發粉的小腳旁比了比,驚奇道:“月醬你的腳好小啊,感覺和我的手差不多大诶!”
我臉色一黑,“個子矮,腳就小!”
赤葦京治遞過去毛巾,不着痕迹的打斷了兩個人比量腳丫的行為,“擦擦吧,”
“謝謝赤葦前輩!”我不客氣地接過毛巾,擦掉腳上的水,随後穿上襪子站起。
赤葦京治端着空了的三色丸子和茶杯也起了身。
我見木兔光太郎不太想走,便假裝沒有看到,指着前方大聲喊道:“及川樹,我們回去睡覺!”
“汪!”狗狗雖然不認名字,但它認手勢,從木兔懷裡跳出來就向前跑去。
木兔光太郎見狀,一拍大腿,“真的叫及川樹诶!”
我憋着笑往前跑,一邊跑,一邊漏氣,“噗——”
赤葦京治無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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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拐角處遇到了及川徹,看到他,我就想起了那隻被迫叫“及川樹”的狗狗。
我低下頭,憋笑,肩膀一聳一聳的。
弄的及川徹莫名其妙,“诶诶诶?經理醬?”
比及川徹走得慢一點的岩泉一也到了,他皺眉問道:“你把女孩子惹哭了?”
“我才沒有!我剛遇到經理醬!”及川徹立刻反駁,他湊近我,問道,“經理醬,怎了嗎?”
跑遠的狗狗快樂地跑回來撲到我的腿上,恰好此時,木兔光太郎趕來。
“及川樹,我們去夜跑吧!”
及川徹擺手,“我不去,還有,木兔你……”叫錯名字了。
“诶,及川你也在诶,要跟我和及川樹去跑步嗎?”木兔光太郎熱情道。
及川徹愣住,“诶?”
“嗤。”已經想明白怎麼回事的岩泉一發出嘲笑。
我清了清嗓子,“有一個猜測,不一定對。及川樹有沒有可能是那隻狗狗的名字?”
說完,沒留給及川徹反應的時間,我轉身就往女生客房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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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問就是今天過得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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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徹:謝謝,我不是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