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月!?”
“月醬!!”谷地仁花連忙抱住少女,卻因為力氣不足,一起摔倒了地上。
視覺陷入一片黑暗,身體失去控制,我盯着地面許久才發現自己已經摔在地上了,但沒有感受到任何痛感,過了一會兒,耳朵才勉強收聽到外界的兵荒馬亂。同時,我感受到了地面的冰冷,和遲來的痛感。
再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黑尾鐵朗笑容凝滞在臉上,他大步跑到暈倒的少女身邊,将人從谷地仁花懷裡接過來,他蹙着眉,低聲喚着少女的名字,“月醬?新垣月?”
他喊了兩聲,懷裡的少女給予的反應隻是擰起眉毛,看起來十分不好受的樣子。黑尾鐵朗想到很多,首先就是不能讓烏野的那個小不點知道,他環顧四周,發現周圍除了谷地沒有别人,倒是松了口氣。他正想和谷地仁花囑咐些什麼,卻被少女搶先一步開口。
“能拜托黑尾前輩帶月醬去醫院嗎?另外,希望黑尾前輩為這件事保密,不要告訴别人。”谷地仁花很冷靜,眼神也很堅毅,隻是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而已。
谷地仁花覺得自己不笨,畢竟月親口說過她聰明的。
記憶中的少女再聽見她說自己不聰明時,挑起眉毛,伸出手輕輕捏住她的臉說道:“仁花醬,你不聰明就不會再這個班裡了,你聰明且足夠勤奮,你的排名就是證明。”
少女說得笃定,比谷地仁花本人還要相信她很聰明這件事。
所以,她雖然隻看過一次月處理相似的突發事件,但她也可以學會的。谷地仁花知道日向和月的關系比她平日看到的還要親密深厚,便更清楚日向知道這件事會受到多大的影響。大地前輩受傷都會讓日向變得急躁,更逞論月呢?
谷地仁花的膽子很小,小到看見長相兇惡的人也會感到害怕,小到不敢用更強硬的方式解決纏人的自信男生。可她能為了重要的友人站出來,幫她穩住日向。
要冷靜下來才行。
要冷靜。
冷靜下來,她也能獨當一面。
畢竟,她很聰明。
短短的時間内,谷地仁花想了很多,她看着黑尾鐵朗懷中面色蒼白的少女,聲線顫抖道:“月醬對日向來說很重要,同樣,日向對月醬來說也很重要,所以不能讓日向知道這件事情。而且不止因為這個,排球部的大家都很期待和音駒的比賽,所以……所以……”
谷地仁花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月醬就拜托您了。”
“加油啊。”黑尾鐵朗的目光沉穩,被他注視着,谷地仁花心裡的最後一點慌張也消失不見。
黑尾鐵朗抱起新垣月往外走。
看着人逐漸走遠,谷地仁花又回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她用手帕擦幹臉上的水珠,看着鏡子裡臉色難看的自己,努力翹起嘴角,卻又被自己僵硬的笑容醜到。這樣太明顯了,一眼就能看出來發生不好的事情,她揉了揉臉,對着鏡子調整了一下笑容,見沒有那麼難看才往回走。
孤爪研磨在看台上等了一會兒,直到比賽開場也沒見到少女回來,發出的訊息一直無人回應。烏野應援隊後的門被打開,金色的貓瞳敏銳地看了過去,走進來的是烏野的另一位一年級經理谷地仁花,孤爪研磨若有所思,往那邊走去。走進了,才發現谷地仁花的眼睛微紅。
兩人出去,一人回來,而且回來的人眼角發紅。所有的條件加在一起,孤爪研磨的心裡已經有了結論。
他盯着谷地仁花不說話,直到谷地仁花無措地低下頭,才開口詢問:“是月有事對嗎?”
孤爪研磨的嗓音又輕又淡,在嘈雜的環境裡,唯有離他最近的谷地仁花能聽見,她也沒覺得能瞞住孤爪研磨,因為他太聰明了。
孤爪研磨将視線移回賽場,他手指敲着手機,淡淡問道:“月怎麼了?”
“月醬暈倒了,當時黑尾前輩也在,所以拜托黑尾前輩送月醬去醫院。”谷地仁花用力地揪緊衣擺,講衣服抓得不成樣子,“可以不要說給别人嗎?”
“我隻想看比賽。”
孤爪研磨面色平淡,那雙眼睛沒什麼感情地看着賽場,看上去對這件事不怎麼在意。
“不想讓人發現異樣的話,就擡起頭。”
“繼續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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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鐵朗抱着少女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一隊穿着黑西裝的壯碩男人向他跑來,随後……這些人将他團團圍住。
為首的男人向他點頭緻謝,“多謝黑尾少爺,請将少主交給我吧。”
少主?黑尾鐵朗聽到這個稱呼挑起眉毛,他笑得得體,手上卻将少女抱得更緊、更穩,沒有要将人交出去的意思。
“不好意思,您是?我着急帶人去醫院,能拜托讓讓嗎?不勝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