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默默加上了一項體能訓練。
田中龍之介救起球的同時,日向翔陽猛地沖過去。而在稻荷崎注意日向翔陽的時候,影山飛雄将球傳給了東峰旭。
宮治三人快速就位,東峰旭卻沒立刻扣球。
他錯開了時機。
球高高的飛向稻荷崎的半場。
烏野再得一分。
連續得分。
可很快稻荷崎就接連拿回兩分,與此同時宮治退到後排開始發球。東峰旭接住他的這一記跳發,影山飛雄已經準備就緒,烏野其他人也開始助跑準備進攻。
就在大家猜測他會把球傳給誰的時候,影山飛雄選擇自己進攻。
是的,就是那個二次進攻。
發球權回到烏野這邊,月島螢握着球站在那裡忽然笑了一下,他輕飄飄打出一個球。
我忽然覺得就這樣發球也挺好。
“啊,沒辦法過網!”谷地仁花捂着嘴,害怕道。
我拍拍她肩膀,“放心吧。”
尾白阿蘭往前邁了一步接球,接完球,他雙手撐地站起來,我覺得他一定在吐槽月島螢的發球。
這是烏野的機會球,趕在對方還沒準備好前進攻,日向翔陽一馬當先,球打出去但是被接住了。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以及田中龍之介迅速攔在尾白阿蘭面前封住他的直線球,站在斜線上的澤村大地将球接起來。
影山飛雄落地後立刻追過去将球傳給田中龍之介,但因為對方攔網就位和助跑距離不夠,田中龍之介便将球打回重來。
這一切進行得都太快了。
快得讓人不敢呼吸。
又急又忙就容易出錯,烏養教練的喊聲他們也許已經聽不到了。
“——我來!!”
那道嘹亮的聲音叫回他們的冷靜。
又高又溫柔的一球,給足了烏野全員調整好呼吸和姿勢,再一次進攻的時間。
啊,糟糕,我在心裡說道。
呼吸是顫抖的,眼睛是濕潤的,視線是模糊的。一直積攢的情緒終于在此刻宣洩,腦袋像是一團漿糊,無法思考,這種情況在我身上很少見。
那道聲音在漆黑封閉的空間裡撕開一道裂縫,燦爛溫暖的陽光灑在人身上。
他真的,成長了好多啊。
眼睛輕輕一眨,積蓄的眼淚沿着臉龐滑落,我見到的第一眼——便是日向翔陽躍起的身影。
宮雙子的進攻,被他和影山飛雄攔住了。
球落地了。
烏野赢了。
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被團團圍住,我看着他,忽然覺得我倆之間的距離好遠。
看到他赢了,我心裡也沒有那麼高興,甚至可以說是焦躁。這種狀态和想法是不對的,可我控制不住。
天啊,怎麼會有我這麼分裂的人?看到他輸不高興,看到他赢還是不高興。
他跑過來,隔着圍欄抱住我,手摸着我的頭發,“哇!月你又哭了!”
“啊,日向,恭喜!”谷地仁花道完喜,急忙說道,“我先去個廁所!”
日向翔陽朝她咧嘴一樂,“謝謝谷地!”
不等我回頭,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去。
“我沒有。”我吸了吸鼻子,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這樣省點力氣。
下巴和放在他後背上的雙手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和汗濕,被人蹭了一身汗,頭發也被他弄髒了,我應該是不高興的。
但在他抱上來的那一瞬間,我心裡那點不高興和不安頓時煙消雲散。
我無聲歎了口氣,問道:“開心嗎?”
“超開心!”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聲音裡能夠聽出他是真的很高興,把頭一歪,靠在他的頭上,“那就行。”
他開始叽裡呱啦地和我講在賽場上的精彩表現和心路曆程,也許是我許久沒有回應他,日向翔陽松開懷抱,狐疑地看着我問道:“月,你有在聽嗎?”
“呃……”我眼神遊移,“嗯嗯嗯,真是辛苦了。”
“所以你完全沒在聽對吧。”
“倒也不是……好吧,我确實沒聽。”
他臉上控訴的神情一頓,沒有預料中大叫着指責我,反而是摸着下巴思索着什麼,他的視線也沒離開過我的臉。我狐疑地摸了摸臉,在摸到口罩的布料時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戴着口罩,也想起口罩下面有什麼,正打算逃跑就聽見他問。
“月,你身上怎麼有一股噴霧的味道?而且還戴着口罩?”
為什麼今天日向翔陽的腦袋會轉?
我當機立斷往外跑。
“我突然想起家裡煤氣忘記關了!”
“我們是住在酒店的沒錯吧!?”
可惡,那就當做酒店的沒齊沒有關不就好了嗎!怎麼這麼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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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朋友。
它是一隻小鳥。
它的羽翼逐漸豐滿,開始學習飛行,他不斷地跌落、不斷地飛起。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小鳥終于學會飛行,飛得越來越高。
每當它飛出去的時候,我都在擔憂。
它還會飛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