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聲音很冷淡。
居然是新垣女士親至,我好像應該爬起來恭迎,但現在身上沒什麼力氣。
像個蠶蛹被人包裹嚴實抱起來,一路上幾乎沒感覺到什麼颠簸,等到被放下好半天才遲鈍地反應過來這是在車上了。應該是被新垣女士帶回家了吧……怎麼感覺剛才那個手法很像打包剩飯剩菜呢?我迷迷糊糊地亂想。
不知道是不是在新垣女士身邊會變得比較安心,我在車上徹底睡過去了。
等我醒過來已經是傍晚,從紗簾後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黢黢,緩了一會兒回複點力氣,一鼓作氣坐起來準備下地去廁所。出來就看到新垣女士坐在房間的椅子上,眼神十分冷酷。
我被凍到,感覺自己溫度都降下來了,忍不住開口:“您把我帶回來是有什麼指示嗎?”
“隻是把卧龍雛鳳放在跟前好好觀賞一下,”新垣女士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看看卧龍雛鳳是怎麼照顧别人把自己也照顧生病的。”
我身上沒什麼勁兒,剛才一句話說完就已經虛得要暈倒,趕緊走到床邊倒下去,“雛鳳很虛弱,需要進食。”
雖然看不到,但我猜新垣女士的眼神一定十分嫌棄。
十分鐘後,我坐在床上喝粥。
新垣女士還是很愛她的雛鳳的。
喝完粥,重新量了體溫,發現溫度降下來了。
新垣女士到書房處理工作,繼續為雛鳳掙飯錢,而雛鳳本人則是拿起手機看郵件,一一回複。等回完郵件,差不多又該洗漱睡覺了,我睡了一下午不是很困,為了避免作息紊亂還是躺在床上數羊。
腦袋清醒得像是被冰水泡過,我隻好坐起來,像做賊一樣下床去客廳的抽屜裡拿PSP。
潛行大成功!
我拿到PSP回房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是兩個人一起玩的,自己玩總覺得沒什麼意思,甚至有點想睡覺。放下PSP,我決定遵從自己心中的想法,去衛生間洗漱,回來倒頭就準備睡覺。
不知道躺了多久,總之是睡着了。
再次睜眼是被房間裡的動靜吵醒的,新垣女士的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比我體溫低了很多,冰冰涼涼的很舒服。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在半夜又燒起來了,看來這一學期熬夜把身體掏空了,傻孩子半夜都沒燒。
放在被窩裡的手被人拿出來,棉簽在手背上打圈,留下一片冰涼,不過很快又被我的體溫蓋過去。針頭推進到皮下是有感覺的,輸液膠布貼在手上将針頭固定,手被人小心地放下。
新垣女士幫我擦了擦汗,“還行,生病沒鬧。”
“我都多大了,生個病還要鬧嗎?”我有些無奈。
她忽然笑了一下,摸了摸我的臉。
新垣女士的動作把我吓住了,我以為剛才幫我擦個汗已經很母女情深了,沒想到還有更情深的。
雛鳳很感動。
在我愣神之際,新垣女士轉身把插好吸管的藥瓶拿來遞到我嘴邊,“那喝藥吧。”
我:“……”
雖然還沒喝,但是已經聞到苦澀味了。
我臉上的表情像打亂的調色盤,深吸一口氣,單手将被子拉過頭頂。
“想了想我還是鬧吧。”
雛鳳決定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