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太過高興就會被生活冷不丁打一棒子清醒過來,就比如我現在坐在教室裡,突然聽到班主任問校運會的報名情況如何。
我當場愣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谷地仁花也很驚訝,她問道:“月醬……你不知道嗎?”
“我應該知道嗎?”我迷茫地看着體育委員和老師彙報報名情況,“我怎麼感覺自己失憶了?”
體育委員恰好念到我的名字:“新垣月,2000米。”
什麼?你在說什麼?怎麼感覺自己突然聽不懂日語了。
我舉起手,随後站起來看向體育委員,語氣溫和地詢問道:“請問這個是怎麼報名的呢?我不記得我有報名參加任何項目。”
“因為你沒有報名,正好隻有2000米有空缺,我就把你報上去了,這也是為班級榮譽。”體育委員說道。
谷地仁花忍不住說道:“校運會的報名不都是以自願為前提嗎?私自替人決定本來就是不對的吧。”
到底是正好有空缺還是隻剩下這個?谷地仁花不信是“正好”。
體育委員義正言辭道:“難道你們隻顧着為自己嗎?一點也不願意為班級做貢獻,稍微有點自私了吧。”
無端的指責讓谷地仁花氣紅了眼,她本來就不習慣當着人多的面大聲說話,這已經是她被氣到極緻的表現了。
道德綁架,對付道德綁架我最擅長了,什麼奇葩親戚沒見過。
我一個戰術後仰,打量了一□□育委員,“是哦,我很自私,而且我身體很不好,跟着排球部在春高的時候暈倒過一次還進過醫院,讓我去跑2000米做好付醫藥費的準備了嗎?不是我自願要跑的,是你給我報上去的,所以醫藥費你出,同時強迫他人報名并以道德綁架,給我造成的精神損失費也要你來負責。”
體育委員愕然,他問道:“你這個人一點集體與榮譽感都沒有嗎?”
一般來說不應該是不好意思拒絕,就算生氣也會忍下來了事嗎?
“是哦,不僅沒有,我還缺德。”我看向老師,“這種違背個人意願的報名也可以算數嗎?”
原本想睜一隻眼一隻眼糊弄過去的班主任:“……當然不可以。”
我看向體育委員,溫和道:“那麼就麻煩體育委員重新确定人選,并且請注意一下大家的個人意願,實在沒人的話,那麼看中班級榮譽的體育委員可以自己頂上。”
真沒辦法,都上學一年了還沒認清我是什麼人嗎?前幾天我站在走廊裡罵人不會讓他覺得我很有正義感很有道德吧?我對他點點頭,轉身坐下。
太好了,還好我沒有道德,不然換成别人估計就被吃死了吧。
我在心裡合起手掌,排門,扣1大地前輩原諒我。
谷地仁花也在心裡合起手掌,希望體育委員不會尴尬。
中午吃飯的時候特意問過岩琦香理有沒有被強制報名,在得到否定回答後才安下心。
下午社團活動也避不開校運會這個話題,排球部的運動健兒們幾乎都被安排了一個項目,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還有西谷夕和田中龍之介例外,他們四個非常積極地報名參加各種項目,直到被體育委員說已經達到個人項目上限了。
日向翔陽報名了跳高和八百米,影山飛雄是四百米和八百米,兩個相約在八百米項目一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