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市這個老教堂,坐落在一片老城區的巷弄裡,占地面積并不算大,但它那停駐了時光一般的建築特色,還是給這片已經破敗的老巷弄增添了一絲歲月特有的魅力。
郭銳他們到的時候,還不到中午,但今天是周二,這裡的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周圍的老巷子裡,因為新城區搬遷,幾乎已經空了,偶爾能見到一兩隻野貓野狗出沒。
郭銳示意李毅和趙雨甯等在旁邊,自己上前按了按教堂鐵質雕花大門的門鈴。門鈴傳來嘶啞的聲音,但許久沒有人應。據趙雨甯說,以前這裡隻有一個老牧師,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鐵門上還是那種老式的鐵鎖,郭銳上前一看,上面鏽迹斑斑的。郭銳用手拉了一下,本來想看看下面的鎖孔有沒有鏽死,卻發現這鎖是壞的,居然一拉就開了。三個人對視一眼,趙雨甯留在門外,郭銳和李毅小心的進了門。
教堂的小院子裡種着一些梧桐樹,綠葉遮蓋不大的院落,教堂的牆上爬滿了爬山虎和一些爬牆植物,零星開着一些小小的紅色的花。本該是靜谧而美好的,但當郭銳輕輕推開教堂的木門時,警察的本能卻讓他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擺擺手,李毅便迅速的側身躲在另一邊,跟在郭銳的身後進入了教堂。已近中午,初夏燦爛的陽光也被茂盛的植物遮蔽,教堂寬敞的大堂裡面竟讓人感到一絲陰冷。
教堂的正前方是巨大的十字架和受難的基督的雕像,彩色的玻璃窗下,一排排白色的長椅。一眼望去不見任何蹤迹。李毅便有點放松下來,放下剛才一直放在腰上的手,“郭隊,好像沒人呀?看來林國棟應該早就不在這了……”
“不許動!”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郭銳打斷,郭銳似乎看到什麼異常危險的東西,猛然轉身面對李毅拔出槍對準他。李毅瞬間反應過來,不是對準自己,而是自己身後的什麼人。
李毅猛然覺得自己的後腦受到一下重擊,眼前一黑頓時人事不知。恍惚中,他似乎看到隊長郭銳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一個人來,手中拿着兇器對準郭銳,他想提醒郭銳,但卻已經無法說出口。
郭銳的反應能力以及對危險的感知能力都很不錯,他受到襲擊之前,已經轉過身,毫不猶豫的開了一槍。畢竟眼睜睜看着一個大活人突然在自己同事身後冒出來,打倒他後又突然消失,這種事情太過詭異驚悚,郭銳的本能讓他迅速保護了自己。
然而那個“人”的動作還是太快了,即使是郭銳這樣訓練有素的刑警,依然僅能堪堪避過一擊。他完全沒有料到,還有另一個同夥,隻感到後腦仿佛是被一塊大磚頭拍了一下,頓時蒙了,軟倒在地。
将郭銳放倒的人,收回自己的手掌,嘴裡“啧”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怎麼來的是警察?視頻不是發給了她嗎?還是你們弄錯了,她根本就不是。”
另外那個襲擊李毅的人似乎也覺得有些奇怪,“我現在也很疑惑,如果是她,那麼以她的感知能力,應該最早來的是她才對。也許,她根本不在乎這個便宜父親。還是她的力量根本沒有覺醒?”
“不太可能,最近時空波動那麼頻繁,一般的海靈很難做到。而且,你們派去襲擊試探的人,不是消失了,根本沒有回來嗎?”見自己的同伴點頭,那人又說,“真是麻煩,這邊也不必再等下去了,我們先走吧。”
他的同夥指指地上的郭銳和李毅,“他們要弄走還是滅口。”
那人皺皺眉,“普通人還好說,警察還是麻煩。啧,這時候海靈的能力倒是好用,直接讓他們忘掉就好。算了,不管他們,咱們走。”
說完,兩個人就在原地消失了,似乎從未出現過。
在門外等的趙雨甯聽到李毅的槍聲,便忍不住沖了進去,等她進了教堂,就發現兩個大男人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郭銳倒下時額頭還磕到桌子角,流了不少血。趙雨甯吓壞了,她左右查看了一下,急忙呼叫了警隊增援,又叫了120救護車。一手用自己的手絹幫郭銳按着流血的額頭,一手拿起地上郭銳的配槍,謹慎的守着兩人。
增援和救護車很快趕到,教堂被搜了個遍,僅僅找到郭銳開的那一槍的彈痕,其他什麼發現也沒有。昏迷的郭銳和李毅已經被送往醫院,李毅還好,很快就蘇醒過來。但郭銳的情況似乎有點嚴重,有點中度的腦震蕩,一時似乎還不能很快醒過來。
等郭銳終于恢複意識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同事領導朋友們輪番“慰問”過一遍了,郭銳作為一個身體素質很好,一年進不了兩次醫院的年輕同志,這次住院深刻發揮了大家對他一直多餘出來的愛心。等夏沐石和林琅聽到消息趕到的時候,郭銳的病房幾乎被各種花籃水果營養品包圍了,連小護士也開始趕人,說郭銳的病房跟趕集似得,命令郭銳趕緊把東西拿走,她都快沒地方放給郭銳的換藥的小推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