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聽到這句話,都會和許滿輝的反應相同。
他手臂揮開若滄,雙眼瞪大怒斥道:“你特麼說什麼?!”
還沒有人敢當面說他過不了今晚。
許滿輝也是見過不少大師高人,無一不是說他命裡帶福,做事順利。
區區一個小愛豆,居然敢咒罵他?
若滄神色平靜,說道:“我隻是提個建議。”
然而,這個建議許滿輝不喜歡。
他立刻變了一副嘴臉,眼神輕蔑的說道:“你信命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算沒算到今晚這一拳——”
他擡手就要給若滄一點教訓。
教訓神棍最好的方法,就是拳腳伺候。
但他沒想到,若滄從容伸手一接,抓住了他打人的手腕,順勢反剪在他身後。
許滿輝隻覺得肩肘一陣劇痛,被擰得他差點跪下。
他額頭冒汗,臉色煞白,剛低聲叫出來,就被狠狠推出半米遠。
許滿輝差點摔地上,隻聽身後傳來輕巧的一聲問:“許少,你之前挨的打,還沒讓你長教訓嗎?”
聲音輕,聽在許滿輝耳裡卻像炸雷一樣。
沒有任何人知道的事情,被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說出來,許滿輝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他腦子一片混沌,跳起來指着若滄,吼道:“是你幹的!”
他這一吵,周圍的人都投來了視線。
暴風中心的許大少擡着手,直指一個年輕人。
那人面容俊俏,衣着得體,平靜淡然的迎接指責。
他甚至微微偏偏頭,提醒惱羞成怒的許滿輝,“許少,這件事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秘密。至少在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看出來了。”
“少在這兒給我裝神弄鬼!”許滿輝罵罵咧咧,顧不得什麼形象。
他氣急敗壞的喊道:“保安!把保安給我叫過來!”
許滿輝和人說兩句話的功夫,竟然不顧場合的叫保安,大吵大鬧起來。
在場的人都詫異的小聲議論。
“怎麼回事?”
“那個若滄好像知道了許少什麼秘密。”
敖應學聽得頭痛不已,趕緊賠禮道歉,“許少,若滄不是這個意思。”
許滿輝下巴一揚,“什麼意思都晚了!”
他見到遠遠跑過來的保安,指着若滄厲聲吼道:“給我把他趕出去——”
“咳咳!”
一陣咳嗽傳來,打斷了許滿輝嚣張跋扈的命令。
許滿輝準備看看誰這麼沒眼力。
一轉頭,卻看到了他爹的助理對他瘋狂使眼色。
不遠處,他爹許民強皺着眉疾步前來,身邊跟着浩渺集團的董事長彭逸。
許民強看着場面一片混亂,沉聲道:“怎麼回事?”
“爸。”見到親爹,許滿輝不知收斂,反而告狀,“這個家夥居然敢罵我!”
若滄面對指責,無奈歎息。
怎麼之前一個顧益,現在一個許滿輝,都說自己罵人?
所有人都等着許民強給許滿輝撐腰,趕走若滄看一次笑話。
可是,許民強沉着臉,竟然怒斥道:“胡鬧!這位是彭總親自請來的嘉賓,不準這麼沒禮貌。”
許滿輝平時嚣張慣了,不管做什麼事都有許民強收拾爛攤子。
本以為他爸會站在自己這邊,誰知道他爸竟然會吼他!
還是為了個沒姓名的小愛豆!
許滿輝臉色氣得青紫。
彭逸忽然出來打圓場,說道:“老許,年輕人之間有矛盾很正常,沒必要大庭廣衆的鬧得這麼難看。”
他慢慢走過去,詢問道:“若滄,剛才你對許少說了什麼,能不能跟我們再說說?”
彭逸語氣客氣,态度恭敬,甚至還微微低了低頭。
浩渺集團彭總的身份地位,從來隻有别人向他低頭。
他這麼一低,大家看向若滄的視線,都夾着詫異。
若滄面對彭逸,一貫的直白坦然。
他說:“我告訴許少不要去酒吧,否則過不了今晚,就會招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放屁!”許滿輝又聽了一遍詛咒自己暴斃的話,怒從心起,“我見過杜先生,供過七世佛,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說我命不好!”
“啪!”的一聲,許民強反手打了兒子一巴掌!
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圍觀者倒吸一口冷氣。
許民強出了名的護犢子,現在這麼一出,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輕。
可是許民強神色如常,視線死盯着許滿輝,語氣強硬的說:“你喝醉了亂說什麼!”
許滿輝被一巴掌打醒了,他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但他爸竟然大庭廣衆的不給他面子!
他捂住生疼的臉頰,滿臉難以置信。
晚會現場輕柔的音樂,在他耳朵裡無異于嘲弄聲音。
那些眼神驚慌、盯着他的臉孔,在他眼裡像是都在嘲笑他。
他眼神裡燃起怒火,擡起頭看向若滄的視線都帶着恨意。
就這麼一個家夥,竟然害得他挨了親爹一巴掌!
許滿輝很想過去再給若滄一下。
但是右邊肩膀和手腕都還在抽痛,提醒着他剛才發生的一切。
論武力論勢力,許滿輝都不是若滄的對手。
他咬牙切齒,憤恨的沉默,腦子裡快速思考,要怎麼教訓這個家夥。
許民強卻厲聲催促,“給若滄道歉。”
許滿輝無計可施,隻能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對不起。”
許滿輝視線裡藏着仇視,眼刀剜過若滄,說完就走。
他一路怒氣沖沖,吓得那些圍上來看熱鬧的人自動退後幾步,免得被兇狠的許少遷怒。
一場鬧劇落幕。
慈善晚會主持人趕緊登上舞台,用超大音量開始了熱場。
在許民強的眼神下,晚會上目睹一切的人自覺地散開歸位。
然而,卻壓不住轟然吵鬧背景音裡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