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溝通,你已經能很熟練地跳過屏蔽的部分,從四年前開始說起,普拉米亞,摩天輪,天台,車禍,然後是其他的零零碎碎的未來案件,包括已經被你們解決的月影島。
諸伏景光靜靜地聽着,時不時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很少打斷你的叙述。反倒是你自己說到一半,忍不住插了幾句關心他身體的狀況,擔心他會不會太疲憊。
“果然,每一次聽到小諸伏自己開槍,都會很生氣呢。”萩原研二側過頭對松田陣平說道,“感覺一股怒火噌地升起來了。”
“啊,贊成,”松田陣平捏捏拳頭,“等景旦那傷好了,他也跑不掉。當然,還有班長。”
諸伏景光的背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你突然的咳嗽聲吸引過去。
已經重複說完了萩原和松田知道的内容,你眼神開始飄忽,咳嗽一聲,深吸一口氣,在萩原和松田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試探着開口。
這次,你打算說點新的東西。
“赤井秀一,fbi,戀人宮野明美。”
很好,沒有卡住,這些信息諸伏景光是知曉的,能說出口。
“雪莉……”
話音剛落,諸伏景光的眉頭驟然皺起。
萩原研二差點跳到椅子上,整個人突然灰暗:
“等,等一下,x醬真的還有沒告訴我和小陣平的東西!”
“我就說這家夥會演!”
松田陣平擡手給了你一個腦瓜崩,你嗷了一聲捂住可憐的額頭。
“因為,因為是組織……”
“組織的事情,在沒有親身體驗過它的危險性之前,x也不敢告訴你們吧,”諸伏景光替你解了圍,他甚至還對你的做法給予肯定,“如果知道了些信息,萩原,松田,你倆一定會追查下去。”
“對!就是這樣!就像松田哪怕知道摩天輪會爆炸,也一定會選擇等到最後三秒,去看那個答案,去拯救别人。”你大聲為自己辯解,“而且,而且有些信息是諸伏桑才知道的,你倆不知道的話,我也說不出來嘛……”
萩原研二不得不承認,在親眼見證了高速公路那場追擊和狙擊後,他或許真的把那個組織想的簡單了。
“好吧,x醬就是這樣吧,總是考慮很多。”萩原研二攤了攤手,他并不是固執的人,“諸伏,你覺得我和陣平适合繼續聽下去嗎?”
諸伏景光思考了一會兒,卻将視線轉向你:“倒不如,聽聽x的決定吧。”
“啊,我?”
重擔突然落在你身上,你頓時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三個人,咽了咽嗓子。
牙齒有點癢,很想把指關節塞進嘴裡咬一下,但是被三個人盯着,不行。
死腦子快想啊。
看不得你糾結的模樣,松田陣平主動開了口:“我說,别鑽牛角尖,想想你所知道的未來信息,是關于什麼方面的。”
你順着他的話盤算了一下:“代号?案件?”
“如果是案件的話,就算你現在說了,我們也什麼都做不了,因為案件根本沒有發生。諸伏至少半年内不能有大動作,考慮到降谷的情況,我、萩還有班長也最好不要有太過明顯的行動。”
“你并不是很急,說明在你看得見的未來裡,這段時間那個組織不會有什麼大行動。”
聽到松田陣平的話,萩原研二也開始分析:“諸伏這一次事情鬧得不小,那個組織可能會有所收斂。”
“而且,x醬,涉及組織内部,很多東西恐怕連諸伏都未必知道吧。”
諸伏景光沒有否認,提出建議:“不如先挑最近又最需要我們插手的試試。”
最近又最緊急的,那就隻有——
“赤井秀一暴露。”
三人神色皆是一緊,顯然都誤會了什麼,你趕緊擺手:“不是被迫暴露,是主動暴露!”
松田陣平:“啊……”
萩原研二:“啊?”
諸伏景光:“果然……”
見其他人都看向自己,諸伏景光解釋道:“萊伊……或者說赤井秀一,雖然我經曆了天台的對峙,也的确找到了一些身份漏洞,但感性上卻很難接受他是卧底這件事呢。”
“他和組織内那位最頂級的殺手很像,零對他非常警惕。”
“主動暴露,聽起來倒是他的風格……他是想要狙擊某位代号成員?”諸伏景光陷入沉思,“能讓他做出主動暴露的決定……一定是相當重要的代号成員才行。”
“無論目标是誰,你既然提到這件事,說明……行動失敗了?”
全中!
你激動地連連點頭:“沒錯!而且失敗的原因很無語!很令人生氣!”
“意外?”萩原研二好奇地湊了過來。
“門外漢級别的人為意外,”你生氣地說道,“他手下的人犯了錯,埋伏的過程中突發好心地去提醒一個……呃……”
都說到這種程度了多說幾個字怎麼了!
你抓住頭發無能狂怒。
“很好,又是猜猜遊戲。”松田陣平認命地扶住額頭。
諸伏景光卻因為非常了解赤井秀一而很快抓住了要點:“其實關鍵信息已經足夠了,赤井秀一埋伏重要代号成員,屬下卻犯錯,暴露自己去提醒一個人,那個人導緻了任務失敗,那個人與組織有關,或者正在被組織盯梢。”
“赤井秀一有受傷嗎?”他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你斟酌地回答:“這個失敗是指,什麼都沒有發生。”
諸伏景光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你們都插不上話,聽着他分析着隻有組織成員才知道的信息。
“以我對萊伊的了解,至少在我暴露之前,他都深受組織信任,多次和重要代号成員行動。能讓他足以選擇抛棄這個完美潛伏卧底身份的人……我能想到的,隻有……”
他看了看豎着耳朵的萩原和松田,又看了眼你。
你握住拳,咬牙說了出來: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