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茹渾渾噩噩地在地府遊蕩多年,到處打聽女兒的下落卻一無所獲。
沒想到隻因為狸花大仙的一句話,天亮之前,鬼差就領來了一個精神崩潰、身體殘缺的駭人小鬼。
溫玉茹抱住小鬼泣不成聲,小鬼卻不認得自己的媽媽,瘋狂尖叫着撕咬她。
簡姿蓮溫柔地撫摸了下小鬼的頭,一道金光閃過,小鬼慢慢平靜下來,緩緩恢複成一個漂亮的小女孩。
小女孩像每天剛從校門口出來時一樣,脆生生地說:“媽媽,你來接我了!”
溫茹玉滿臉是淚:“寶貝,對不起,是媽媽來晚了。”
許苑給辦事的鬼差和母女倆都燒了些元寶紙錢,讓鬼差給溫茹玉在地府安排了份工作,可以讓她們母女團聚十年。
簡姿蓮好人做到底,給母女倆的來生挑了戶好人家,下輩子繼續做母女。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倒也是家境殷實,最重要的是一家人無病無災,平平安安的過一生。
……
施雅琴感覺今天十分不順。早上起來,兒子杜深寄養在她這的銀漸層走路突然一瘸一拐的,她急忙帶着貓去了寵物醫院。
到醫院拍片子、做檢查花了一千多,愣是啥毛病沒查出來,最後隻能猜測是在逗她玩。
回到家,發現明明放在包裡的鑰匙卻說什麼也找不到。施雅琴沒辦法隻好又拎着貓到去找兒子拿備用鑰匙。
剛到寫字樓下,那貓又突然撕心裂肺地慘叫不止,施雅琴吓得不輕,連忙打開航空箱查看。
門一開,那貓就箭一樣地蹿了出去,隻留給她一道歡脫的殘影。
施雅琴懵了一瞬咬着牙狂追,簡直要了老命,好在轉到寫字樓後面,終于又見到了那孽畜的蹤影。
正午的陽光灑在不遠處的長椅上,一名長發女子正彎下腰輕輕地揉了兩下腳邊那隻銀漸層滾圓的肚皮。
施雅琴氣沉丹田:“——杜、胖、墩!”
杜胖墩聞聲瞬間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長椅上的女子也尋聲擡頭,那帶着淺笑的面容熟悉又陌生,仿佛一下子跨越了十幾年的光陰,重新出現在面前。
施雅琴渾身一震,脫口道:“溫玉茹!”
女子微微一怔:“您認識我媽媽?”
施雅琴這才發現不對,她快步走過去,長椅上是個年輕女孩,雖然模樣和記憶中的閨蜜簡直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但氣質、年齡卻全對不上号。
施雅琴:“你是……你是溫玉茹的女兒小怡?”
“對,不過我現在叫簡姿蓮了。你是......施阿姨嗎?”簡姿蓮站起身,從包裡翻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是施雅琴和溫玉茹年輕時的合照,不過溫玉茹的模樣已經替換成了簡姿蓮的。
因為溫玉茹女兒沒能活到成年,所以許苑建議簡姿蓮變幻成溫玉茹的模樣,這樣不僅能夠快速取信施雅琴,還能最大限度的影響對方。
但簡姿蓮大手一揮,直接把人們記憶中溫玉茹的樣子改成了自己的,為此又進了一次靈氣室。
“對,這個就是我!你媽媽呢?她也回來了嗎?”
簡姿蓮表情有點難過:“我媽去年過世了。”
“過,過世了?”施雅琴還沒來得及體會故人重逢的喜悅,一下子就跌進與好友陰陽兩隔的噩耗中,刹那間大腦一片空白怔在當場。
“急病,走得很快沒有受什麼罪。”
“這樣啊,那你們,你們這些年去哪了?過得好嗎?”施雅琴紅着眼圈不知所措地問。
“去了宴城,就剛開始有點辛苦,後來遇到了我後爸,一起經營了一家小飯店,日子就好起來了。我媽總跟我提起你,說想回來看看你,隻是一直忙着店裡抽不開身……”
“當初她就那麼一聲不吭的走了……我真是對不起她,什麼也沒幫過她。她就這麼走了,要不是今天碰到你,我都還不知道……”
簡姿蓮遞了包紙巾:“阿姨,别哭了。中午有時間嗎?我能請您吃個飯嗎?我其實想聽你說說我爸媽以前的事,我那時候太小,記憶都模糊了。”
施雅琴這才發現自己滿臉是淚,胡亂擦了兩把:“好好好,阿姨也想跟你多聊聊,我兒子杜深就在這上班,我先把貓給他送辦公室去。”
簡姿蓮:“那叫上杜哥一起吧,小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呢。”
“你那時候那麼丁點就記事啦。”施雅琴把貓抱起來,這回它也不作妖了。兩人邊走邊聊。
“都是我媽給我講的,杜哥現在做什麼工作?”
“他做婚介公司的。”
“這麼巧?我之前在宴城也是婚戀顧問,我男朋友是做婚慶的。”
“那你們可有不少共同話題了,你都談男朋友啦?帥不帥?”
“特别帥,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下個月就結婚啦?哪天結啊?阿姨給你包個大紅包!”
“下月初六。謝謝阿姨,我這邊都沒有多少親人了,到時候阿姨得給我當娘家人坐主桌。”
簡姿蓮嘴上說的甜,心裡卻想着紅包怕是收不到了,你要是有心,等我給你兒子牽了紅線,去月老廟給狸花大仙上炷香就行。
“好日子,你們啊正是好時候呢。”
“杜哥呢?他結婚了嗎?”簡姿蓮故意問道。
“上哪結婚啊,他到現在都沒談過戀愛呢!可把我愁得不行。”
“那回頭我給他介紹個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