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調解糾紛的一位民警叫簡姿蓮把杜深推到一邊,好心勸道:“你們打開門做生意的最好别跟他糾纏。不如就把錢退給他,息事甯人算了。”
簡姿蓮:“憑什麼!明明是他無理取鬧!而且他嘴裡沒一句人話,對女性一點尊重都沒有!”
民警:“這種無賴就是滾刀肉,他要天天堵你們門口瞎說八道,耽誤了買賣得不償失。”
簡姿蓮還想理論,杜深輕輕拽了下她的手腕:“民警說的有道理,糾纏對我們沒好處。”
簡姿蓮瞪着眼:“那就這麼便宜了他?也太惡心人了!”
“錢也不多,就當做慈善了。”
簡姿蓮冷哼一聲,使勁甩開他的手。
杜深轉回頭對民警說:“錢可以退給他,但我有一個要求。”
民警:“什麼要求?”
杜深:“他必須認真地跟我的女員工道歉。”
民警點頭:“這個在理,我去跟他說。”
最後李茂不情不願地給韓曉月道了歉,雙方在調解筆錄上簽完字,已經到了晚上七點。
出了派出所,韓曉月紅着眼眶跟杜深道歉:“杜總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給你添麻煩了!”
杜深溫和道:“不用道歉,你的工作記錄我都看了,一切按照工作流程辦事,你沒有錯。有時候就是會遇到難纏的客戶。”
韓曉月原本還能繃住,一聽老闆不僅沒有責怪還反過來安慰她,眼淚簌簌往下掉:“謝謝杜總,我以後一定會努力工作的。”
一旁的蒙薇趕緊遞了一包紙巾給她擦眼淚。
杜深:“明天給你放一天假,扯壞的衣服再買一件,讓财務給你報銷。另外,雖然退了會員費,但你的提成照發。”
“謝謝老闆!”韓曉月總算是破涕為笑。
龐關也趕緊跟着檢讨了兩句:“我之前也太沖動了,應該把人拉開就好了。”
杜深:“下次再遇到類似的情況,還是要以保護自己的員工為主,稍微注意點分寸就行。”
蒙薇:“當時鬧得動靜挺大,很多客人都看見了。可能會有婚托的謠言傳出去,是不是讓人提前準備下應對方案。”
杜深:“現在婚介市場本來就魚龍混雜,這種謠言确實得重視,龐關你明天給我交個有效方案出來。”
龐關蔫頭耷腦的“喔。”了一聲,那表情像是想穿越回一分鐘前,抽多嘴的自己兩個嘴巴。
杜深往旁邊一掃,倏地坐直了身體四處張望了一下:“簡姿蓮呢?她去哪了?”
蒙薇一怔:“剛剛還在啊?”
韓曉月:“我剛才看見她好像往花叢那邊去了。”
杜深給簡姿蓮打了電話,但沒人接。
龐關:“我去找找她……哎,在那呢。”
簡姿蓮閑庭信步地從後院繞出來,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不知為何,杜深就是覺得她好像挺高興?
杜深:“你去後院幹什麼?”
“有濕紙巾嗎?”簡姿蓮接過蒙薇遞來的濕紙巾,這才回道,“去了趟洗手間。走嗎?”
幾個人在派出所門口分開,蒙薇開車送杜深和簡姿蓮回去。
而在離派出所院外,不算遠的一條胡同裡。
李茂龇牙咧嘴地哼|叫了幾聲,上衣完全碎成破布,團吧團吧就可以紮一把墩布了。
矮胖的上身,以及兩隻短粗的胳膊上遍布着刺眼的撓痕,足有上百道!
一個熱心腸的大姨從他身邊路過,忍不住詢問:“小夥子,你這是咋了?這身上一道子一道子的全是血印子吧?”
李茂哭喪着臉:“我被一隻狸花貓撓了!”
“不能吧,我們這一片的流浪貓都可溫順了,從來不撓人啊。”大姨再看向他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審視,“小夥子,你可不能不學好,幹那種虐貓的缺德事啊!”
“我根本就沒招惹它!我就正常走路,牆上唰的一下就蹦下一隻狸花貓,上來就撓!”
大媽半信半疑地點點頭:“那興許是你驚到它了?”
李茂兩手在臉上比劃了個人字:“這樣的中分臉,鼻子是白的,從脖子到肚子還有三條腿都是白毛,一條花臂,就是那種典型的花臂狸花貓。大姨你知道是誰家養的嗎?”
大姨搖搖頭:“我們這片沒有長這樣的,你也别跟一隻小動物計較了,總不能還找它尋仇吧!聽大姨的話快去醫院處理一下,打針疫苗吧!”
李茂:“我得找它主人賠我醫藥費啊!對了大姨,它脖子上還挂着個紅線球,你好好想想,有印象沒有?”
“那可真沒見過。”大姨不願意摻和事,擺擺手走了。
李茂吃了個啞巴虧,一路罵罵咧咧地走了。
*
簡姿蓮坐在車上,一根一根仔細擦着嫩白的手指,尤其是指甲縫,來來回回擦了好幾遍,嘴裡小聲哼着不知名的小調。
杜深從後視鏡裡盯着她,不明白剛剛還氣鼓鼓的人,怎麼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
洗手間能有什麼好事?
杜深:“手怎麼了?看你擦半天了。”
簡姿蓮:“沾上點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