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裡其他人有消息嗎?”
“沒有。”王舒閉眼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繼續道:“雅芝,都這個時候了,我先送你回去吃口飯吧。”
“行,咋們先回學校,你也陪我吃點,看你這樣子肯定中午也沒吃下。沒準兒再一會兒就找見了呢,這天氣,别孩子沒事反而是你倒下了。”
“走吧,我車子還在最底下那兒打着呢。”
“你手套呢?這麼冷你騎小電驢怎麼光着手?!”
王舒咳了一聲:“忘了,可能丢哪兒了吧。沒事,咋們先回,還跟來時一樣我帶你。”
“你這......”
“就算學生出了事,你這班主任也得愛惜自己個兒不是,臨年關底了你别再大病上一場!”
“嗯,我曉得的,就是——啊呀!!!”
白雅芝感覺突然一滑,後退的街景在眼前扭曲成了斑駁的色塊,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身子就和王舒一倒,打着旋就被小電驢壓着了。
天旋地轉間車子的左側視鏡咔嚓作響地崩出了無數碎紋。
這是怎麼了?
嗡鳴作響的耳朵聽不見聲響,白雅芝茫然地看着眼前嘴巴一張一合的女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手腳發麻,大腦停擺。
白雅芝感覺時間變得模糊,因為太過震驚腦子一片空白。
下意識地呼吸了兩組,才漸漸感受到臉頰上擦傷的痛感和發麻的指尖,耳朵裡的嗡鳴被女人焦急尖銳的音色穿透。
“——你們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能站起來嗎?!”
出車禍了?
我跟王舒出車禍了?
我們怎麼出車禍的?
“老劉!快過來!樂樂把騎電車的人絆了!”
白雅芝緩了緩神,沒反應過來就和王舒被路過的幾個行人扶起來。
“啊——疼!疼!疼!”
白雅芝聽見王舒因為劇烈疼痛聲音尖銳的異化,才終于反應過來:“王老師你怎麼樣?!”
“嘶——疼!我腳踝疼!”
王舒額頭上冒着一層豆大的汗珠,兩眼直翻。
“對不住對不住!我沒拉住我家狗突然從拐角處蹿出來,我老公馬上把車開過來,帶兩位去山大二院看一下!”
“汪汪!”
白雅芝這才注意到那條肌肉矯健頭闊耳尖的阿拉斯加犬。
就是為了躲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大塊頭她跟王舒才摔了個人仰馬翻啊。
還好。
還好突然冒出來的是狗,不是小孩。
“嘶——”
“還疼的厲害?要不我再給你噴點藥?”
“不用不用,大夫給固定的繃帶,還是别拆了,”
遛狗的兩口子帶着白雅芝王舒一路飙車,進了醫院跟工作人員借了輪椅就推着白雅芝和王舒急診拍片,幸運的是沒有大問題。
就是王舒左腳腳踝韌帶拉傷,軟組織腫脹,要好好靜養,醫生給她用了彈力繃帶固定護具,開了藥。
所以白雅芝今天晚上把王舒帶回自己家住一晚上,畢竟她租的房子有電梯,王舒租的房子是個老式步梯樓,上下不方便。
“要不吃塊糖?吃點甜的總能緩緩那股子疼勁兒。給你。”
“我都洗漱了。”
“沒事,我一會兒再給你把杯子和盆端過來。”
“真麻煩你了哈雅芝。”
“瞎客氣什麼。”
“喏,你自己扯。”白雅芝從毛衣兜裡把糖塊扔給床上的王舒,笑眯眯的去拿水杯。
“啧,這糖真甜,你打哪兒買的,看包裝像進口的。”
白雅芝愣了愣,歎口氣道:“不是我買的,是你們班的陳靈一昨天給我的,給了一把。”
“......”王舒沉默了,嘴裡的糖瞬間也開始失了味兒。
“會沒事的,别想了。”
再者說,她們擱這兒想也沒用。
白雅芝幫王舒收拾利索,自己也清理好準備休息,床頭毛衣兜裡的糖栽了出來,掉到了床邊毯上。
白雅芝躺在床上歎了口氣,不想再開燈折騰就側過身伸出手去探,撿起來放在了枕邊。
想着那孩子也不知現在在哪兒,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電視上在播東莞掃H專題,一個穿着白襯衫翻領夾克的男的莫名其妙就對她說“你不好好學習以後就隻能幹這事”
啊???
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