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芝迅速浏覽一遍帖子,嗯,怎麼說呢,無非就是渣男出軌小三逼宮,借子上位的鬧劇。
看出了一種十幾年前晚八點黃金頻道的熟悉感。
辣眼睛......
“有一隻藏劍張開嘴巴,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麻煩你快點接叽叽的電話,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大河向東流啊!鶴歸的藏劍不回頭哇!嗯哼嗯哼不回頭哇!轉個風車人帶走哇......”
白雅芝看着趙新的電話,很不想接。
“有一隻藏劍張開嘴巴,叽......”
哎,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算了算了:“喂,趙老師,我剛剛在廚房做飯沒聽到,有什麼事嗎?......哦,好的,行行我知道了。您不用給王老師打電話了,她現在就擱我家裡呢,我一會兒跟她說一聲就行......好的。再見。”
白雅芝剛挂了電話,王舒就問:“怎麼了?”
“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哈。”
“沒事,你的手機鈴聲挺有意思的。”
“哈哈,随便設置的啦。年級組打電話讓我陪你今天抽空再買束花去醫院探望一下陳靈一,表達一下學校的關心。”
“行,那咱們一會兒再去一趟就是了。”王舒點頭,又道:“雅芝我手機充滿電了沒你幫我看一下。”
“肯定充滿了,都幾個小時了,喏,給你。”白雅芝從排插上把王舒的手機充電線拔下來遞給對方。
“都八點半了啊,咱們早點過去吧。”
“實在不行我一個人去吧,你腳傷成這樣,大夫都說了要你好好靜養了。陳靈一父母昨天醫院裡也看見你受傷了,還要......”
“我還是一起去吧,沒事。”
白雅芝多多少少也明白王舒的故慮,隻道:“行,那我叫車,再從美團上找個醫院附近的花店定個花。”
白雅芝推着輪椅,輪椅上的王舒抱着捧花,往重症監護室那邊走,怎麼看都有點諷刺。
探視時間沒到,又不是家屬,自然進不去。
出發前王舒給陳靈一的媽媽在微信上發了消息,對方沒回。
不過孩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家長對班主任有情緒遷怒也是人之常情,王舒昨天挨了對方的巴掌,今天年級組不還是讓她們過來,趙新昨天又不是沒在場,怎麼可能不知道王舒傷了腳。
學校的領導們,向來也不怎麼考慮底下的老師們。
底層的牛馬哪有什麼人權?
王舒和白雅芝眼睛掃過重症監護室門口守着的麻木的一張張臉,沒有陳靈一的父母。
又等了片刻,門口守候着的家屬們沒有一個人說話,安靜到能聽到醫院外的麻雀叫響。
白雅芝沒辦法,隻能去找護士:“您好,打擾一下,陳靈一的家屬今天沒來醫院嗎?”
“不好意思,我早上剛換班過來,不太清楚。”
“好的,謝謝了。”
白雅芝正發愁,忽然在走廊轉角處和一個女生撞了個對嗆。
“不好意思沒看見——你——”
“抱歉。”
和白雅芝撞到一起的人長了一張熟悉的臉。
白雅芝吓了一跳,然後突然想起早上在抖音和貼吧裡看到過的一些圖片,猶疑的問:“你是,陳靈——翼?”